元鳶緩緩低下頭:“為何他不告訴我?”
十一回她:“也許是怕你擔心吧。”
他們將軍一直都是這樣,什麼事都自己扛著。明明他心裏的事最多,肩上的擔子也是最重的。
可這些事,他從不會對旁人多說一句。
元鳶唇角漫開一絲苦笑。
她果然是他命裏的災星。
下一次,她又會怎麼害他?
晌午剛過,謝錦衣從宮裏回來,身上的朝服還未換下便回了房間。
推開門時才發現元鳶不在屋裏,他正欲先換下朝服,迎麵便看到端著參茶的元鳶過來了。
他往前兩步順手接過:“
這些事自然有下人去做,你吩咐他們就是了。”
元鳶道:“我估摸著你是這個時候回來,便去廚房給你泡了杯參茶。”
謝錦衣端起托盤上的茶杯:“那我可要喝幹淨。”
他呷了一口,眉尾微揚。
元鳶熟練地替他解開腰封:“你近日怎麼回來這麼早?”
映在杯沿的陰影停頓了一下,隨即往上移:“事情不多,沒什麼忙的。”
他似乎並不想多言,隻輕描淡寫地帶過了這個話頭。
元鳶不置可否,為他取下了腰封。
謝錦衣自己將身上的朝服脫下,又從衣銜上取了一件白色的長袍穿上。
隻是到了要扣腰封時,他又看向了元鳶,挑眉示意她來幫他。
他不是不會,也不是懶,隻是他喜歡看元鳶為他束腰封。
她整個人清清瘦瘦地靠在他懷裏,柔軟的手指在他的腰封上穿過,又環住他的腰。發絲蹭過他的下巴,帶來獨屬於她發間的清香。
每當這個時候,他就喜歡用手指挑起她肩頭的一縷發絲把玩。
日日如此,樂此不疲。
隻是今日元鳶替他束腰封時的動作有些慢,身子也挺得板正,沒有依偎在他懷裏。
“好了。”她輕輕道了一聲,往後退了一步,準備將他喝過的茶杯又送回去。
“你不高興?”
雖是疑問卻又分明是肯定的語氣。
既然他們現在都有了夫妻之實,他也不喜歡同她藏著掖著。
他在腦子裏想了一圈,最後歸結到她剛剛問他的問題,道:“你是在怪我沒怎麼陪你?”
他又道:“你若是想做什麼,可以同我說,若要我陪著,也隻管說。”
他承認有時他做的會有疏漏之處,但隻要她說了,他自然會想法子改正。
元鳶搖頭:“我沒有這個意思,你在處理公務的時候,我在府中也會尋些別的事做。”
可謝錦衣卻挑眉反問:“你的意思是有我沒我都一樣?”
元鳶疑惑地“啊?”了一聲,沒反應過來他怎麼會突然這麼想。
她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謝錦衣眉宇間卻隱隱有些鬱悶:“那你為何不纏著我?”
明明小時候那般黏著他,便是他同旁的姑娘多說兩句話都要吃味。
可
現在她總是對他什麼事都不在意的樣子,他是很忙,忙到隻要晚上才能回來,她難道不應該抱怨他兩句?讓他早點回來陪她?
她怎麼就這麼不在意他?
元鳶不知該怎麼同他解釋,而且總感覺他們都不在同一個話頭上。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忙你的,你忙的時候我是不會打擾你的。”
謝錦衣道:“你可以打擾我。”
況且對他來說,那不算打擾。
元鳶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裏一慌,慌亂之下又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