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洗幹淨的樹枝綁在我傷腿的周圍,嘴裏說著:“二狗?”,語氣裏很是有一種難以置信,又抬眼看了看我,不住的搖頭,歎了一口氣,說到:”這名字不好。“,
“呸!這樹葉真他娘的難吃呦!”,
突然的這麼一聲彪悍女子的聲音,打斷了我和沈宛秋之間的談話,宛秋和我說過,方才說話的這人,是個兵痞,雖是女人,彪悍作風比男人不差。
我回身看了看女兵痞,一頭利落的短發,一隻眼睛用一層牛皮布擋住了,我不敢多問,怕她發脾氣。
其他的就不說了,我也懶得再看,我還看不出女兵痞的好,總之,她沒名字,姓秦,大家都喊她秦雨,這名字還是隊長給她起的,女兵痞喜歡在雨裏站著,手舞足蹈,非常的喜歡雨。
隊長是個很老成的人,年紀在三十歲,不算很大的年紀,在戰地醫療隊,已經是老資格了,戰爭,把所有人都推向了風口浪尖,就算是女人,也得扛槍打仗了。
隊長手裏握著一把‘伯格曼-衝鋒槍’,她就坐在那裏,斜著倚在槐楊樹上,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畢竟,她是隊長,她得領導我們走出這片森林。
時間已經是傍晚了,巡邏機的聲音漸漸的聽不到了,叢林裏亮起了一束束的聚光燈,時不時的響起‘突!’‘突!’‘突!’的機槍掃射的聲音,然後會有一陣哄笑,一隻野豬就在我們不遠處倒下了。
有日本兵過來了,他們要來拿這隻野豬。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數著對方的人數,手裏握著一把20響的‘盒子炮’,我知道,箭在弦上了。
“一個······兩個······,五個。”,
“看身影也是五個。”,沈宛秋緊緊的靠住我,聲音都有些顫抖了,我看得出來,沈宛秋還隻是一個新兵而已,這或許是她第一次正麵遇到日本兵。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猛然從樹叢之中躍出,側著身體,飛在空中,就舉著‘盒子炮’,槍口噴吐著火舌,一梭子彈就呼嘯飛出,電光火石之間,那五個日本兵,應聲而倒,還在地上撲騰,怪叫著,手裏握著‘三八式’步槍,想做困獸之鬥,女兵痞從腰間拿出一把刺刀,眼疾手快,身法迅捷,上去手起刀落,徹底的將這幾個日本兵的小命完結了。
”嘀!~“,”嘀!~“,”嘀!~“,
······
叢林裏的槍聲將炮樓裏的日軍驚動了,尖銳的高音喇叭聲音,劃破空氣,我知道,必須一戰了。
我從口袋裏拿出一根香煙和一根火柴,準確的說,隻是一些煙蒂了,零星的煙草,攀附在泛黃的香煙卷紙上,我從傷口裏找到一個彈夾,用火柴敲擊著彈夾。
“嚓!”,“嚓!”,
我終於將火柴點著,猛然吸了幾口香煙,將香煙點著了,我朝三個女戰士掃了一眼,有些悲壯的笑了笑,然後揮了揮手:你們走吧。
我看著香煙的煙氣寥寥升起,煙草慢慢的燃盡,就有如我在風中飄蕩的浮生,我知道,我也像一片秋天的枯葉了,我也快飄零了。
秦雨先是往前跑了幾步,飛一般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的密林裏,隊長拉著沈宛秋一起走了,天色越來越暗了,我手裏握著手榴彈,我要和小鬼子拚命了。
“衝呀!”,“突!”,“轟!”,
······
突然一陣急促的槍炮聲從那暗夜之中衝擊過來,我順勢將手榴彈的引線拉響,往準備過來的幾個日軍仍過去。
“轟!”,
一聲轟響,我的耳朵都幾乎被震聾了,我看到小鬼子的炮樓著火了,像是被土山炮給打中了,老實說,我被扔出的手榴彈給炸的有些暈頭轉向的,我可是抱著必死之心拉響了手榴彈的引線,可是似乎事情又有了一些變化,我們的部隊來拔炮樓了。
一個戰士在我麵前停住了腳步,他支支吾吾的,不知說些什麼,但嘴張的很大,半響我才緩過來,原來是我聾了,被剛剛轟響的手榴彈給震聾了。
滿天都是星星,又像是蚊子在飛,我站立不穩,踉踉蹌蹌的倒了下來,我叫二狗,我鼻子挺好使,我聞的出這種女人身上的香味,總之,沈宛秋抱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