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老僧拿葫蘆杖忽地敲在蕭祁額上,“你怎麼也長阿遠幾歲,如何就不能讓著他一些呢?”
“你這老頭兒,又敲本公子的額頭!本公子飽滿的印堂都被你這禿驢敲扁了!”蕭祁慍怒。
老僧笑笑,剛要說些什麼,卻見府中一從人匆匆行至幾人跟前打了個稽首,對伯賢道:“殿下,新晉巡撫武靖求見。”
“嗯。我知道了。你且去前廳候著罷。”伯賢微微頷首,示意從人下去。
“喏。”從人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武靖來了啊……”老僧言語間頗有幾分惆悵。
“你可要見一見?”蕭祁側頭問老僧。
老僧躊躇一番,終還是擺手道。“罷了罷了,如今相見,隻徒增變數耳。若有機緣,他日總能見的。”
“嗯,也罷”蕭祁應道,“既如此,我與老師父、阿初便先行離開,隻在城郊驛亭等你與阿遠。”
“嗯。”伯賢低低地應了一聲,“我與阿遠去前廳見武靖,你們先走便是。”
“那你……”蕭祁拍拍他的肩,笑道,“可記得要好好說話。”
伯賢“啪”地拍掉他的手,道,“知道了。”
“那我們走吧。”蕭祁一手扶著老僧,一手攬著鑒初,轉眼便消失在拐角。
“阿遠,我們去前廳罷。”伯賢側頭道。
“喏。”
於是主仆二人相伴而行,倏爾便到了前廳。
先前那從人早在前廳等候,見二人來,便趕忙上來,引著二人往前廳走去。
前廳裏頭,一名身著如意紋藏青圓領袍的壯年男子已立於廳中等候。
見從人引著伯賢來,那男子慌忙稽首道:“臣武靖見過殿下。”
“快起來吧。”伯賢微微頷首,便去扶武靖。
“啊呀,使不得使不得。”武靖受寵若驚,連連叫道。
“不必拘禮,你隻管坐下說話。”伯賢道。
“喏。”武靖應道,便坐了下來。
伯賢這才注意到武靖早有座位,便連茶水也是備好了的,又想起自己初進前廳時,武靖筆挺站立的模樣,顯然不像是將將才站起。
心中感慨武靖知禮守矩之餘,亦生出幾分惺惺相惜之感,便道:“武巡撫一路來錦州,車馬勞頓,如今為了本宮又立於前廳等了許久,實是辛苦了。”
“不敢,不敢,”武靖道,“臣所為之事,不過本職之事,不敢談及辛苦。”
伯賢見武靖言談有理,句句實在,心中更是歡喜,便道:“素聽聞武巡撫為人敦厚有節,今日一見果是如此,竟令我頗有相見恨晚之搞。”
武靖心中有事,卻不見伯賢提起,隻得自己主動提道:“殿下平易近人,臣見殿下亦覺相見恨晚。臣來錦州的路上,聽聞此次錦州案破,其中亦有江湖力量相助,敢問殿下,是何方英雄?”
趴在屋頂揭開一片瓦片默默竊聽的蕭祁聞言,不由暗罵:呔!你這明知故問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