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處?真好看!”顧箏輕輕靠在他肩頭,輕聲問道。

“偶然發現的地方,便想帶你來了”他低頭望著她嘴角掛著的無憂笑意,薄唇也跟著淺淺勾起。

“等這裏結束,我們便去魑魅山嗎?”她顧箏抬眸,手輕輕地描繪著他的臉龐,“我想親眼見見你待了十年的地方”

蕭昶弋點頭,握住她的手,唇輕輕印在她額間,“那裏很美,你一定會喜歡的”

夕陽漸漸落下,天空也漸漸入了夜色,兩人坐在山間,並無多言,隻是靜靜依偎著彼此便覺得滿心歡喜。

“走吧!看戲的時間到了”蕭昶弋起身,拉著顧箏走到山下,早已經備好的悍馬正低頭吃著草。

兩人騎馬回到延龍郡的大街時,街上的小販已經收攤回了家,家家戶戶的們也都已經緊閉了起來,隻留下門外的紅燈籠。

兩人十指緊扣的,悠悠走著,忽然,蕭昶弋攬著她的腰飛身到屋簷之上。

隻見,從巷角處出來許多黑衣人,那些黑衣人訓練有素,看起來不像普通殺手,倒像有沙場經驗的士兵。

而帶頭之人更是顧箏見過的石宏,她驚訝的轉頭望著蕭昶弋,他隻淡淡一笑,對眼前的場景絲毫沒有意外,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些人似乎走過千百遍一般,每一步都熟悉至極,每一處巷子,都“恰好”沒有一個百姓。

顧箏兩人在屋簷上跟著那些人直到延龍郡王府,那些人才分散開來,從延龍郡王府每一個有可乘之機的間隙中入府。

顧箏這會兒神色淡定,眸子裏卻是一星半點的驚訝都沒有了。

她轉頭笑道:

“這延龍郡王府裏,你早就安排好了吧,看來這次石宏要吃大虧了,隻是他如此恨延龍郡王,甚至不惜陷害他叛逆謀反,莫非是延龍郡王做過什麼虧心事?”

蕭昶弋笑了笑,眼底露出幾分讚賞,“娘子如今是越來越聰明了,你猜的不錯,郡王兄年少時確實做過一些糊塗事”

“那時,還在京城,或許是怕先帝忌憚,郡王兄有意藏拙,便花天酒地,成了京城混賬浪子,也是那時,他醉酒……將府中王爺妾氏的親妹染指了”

“後來呢?”顧箏追問道。

“他那位妾氏本就出身低微,當時事情敗露,她便想為親妹討回公道,卻被王妃,也就是郡王兄的母親發賣了”

“妾氏得寵,王妃早想除掉這顆眼中釘,又趁此機會連同那妾氏一同除掉,那位被發賣的姑娘轉展被賣到別的府邸為奴,卻意外被發現懷有身孕,那家主母便直接將她杖斃,那剛出生的孩童被那妾氏生前的侍女帶走”

“所以,那孩童便是石宏?”顧箏問道。

蕭昶弋點頭,又開口道:“郡王兄尋到他時,他已經十歲,為避免節外生枝,便沒有告訴他他的身世,隻認下他為義子”

顧箏心底唏噓不已,也不知該如何開口,說到底這一切不過是造化弄人,牽扯之人皆有錯,又……都無錯。

延龍王妃一心為子,不願他娶個毫無家室,痛恨妾氏親妹有何錯?可她行事狠辣,不留人活路,事情到了今日這步,她罪大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