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讓裕神醫來”風扶嶼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軒尤點頭,立刻去將後麵一輛馬車裏睡得正熟的裕神醫給拽了過來。
南舒兒的視線一觸及到那張臉便忍不住微微詫異,“她是……蕭太太,她怎麼會……”
南舒兒望著將顧箏圈在懷裏風扶嶼,心底忽然湧過一抹酸意,她轉頭,將視線移開。
很快,揉著惺忪眸子的裕神醫被軒尤拎了過來,他揉了揉雙肩,不滿的瞪了眼軒尤道:“下手沒輕重的家夥,你是要把我這把老骨頭捏碎了才甘心嗎?”
軒尤輕咳一聲,忙賠罪道:“情況緊急,還是前輩先瞧瞧這位姑娘的傷勢如何”
“姑娘?”裕神醫一臉詫異,從風扶嶼出生被斷定為活不過二十歲,他便被羋瑜國的陛下指派跟隨風扶嶼左右,隨時照顧他的身體。
自然也知這些年來,因為先天不足,風扶嶼自小比旁人受得苦楚要多許多,也因此才二十不到的他就已經老成得連他這個入了不惑之年的老頭也看不出他的心思來。
此刻聽到姑娘這個詞,裕神醫覺得著實新鮮,便立刻轉頭望向風扶嶼。
他一襲白色長衫被懷中的人染紅了,他卻似絲毫不知一般,小心得將人嗬護在懷中。
裕神醫一來,他眸子才有了幾分緊張擔憂情緒,他望著裕神醫,神色凝重,“還請神醫務必救她性命”
這即是懇求,亦是命令。
意識到這位姑娘對風扶嶼的重要性,裕神醫的神色也認真了幾分,“老朽一定盡力而為”
說罷,風扶嶼便將位置讓給了裕神醫,裕神醫搭上她的脈搏,眉頭緊皺著,撫著胡子思索了會兒。
轉頭朝風扶嶼道:“她如今隻剩下一口氣,這世上隻有一個法子能救她”
風扶嶼朝他俯身鞠了一躬,“還請前輩一試”
裕神醫笑了笑,“沒想到羋瑜國太子也有這般緊張的時候,太子殿下放心,老朽定會盡全力,隻是……”
他頓了頓,神色凝重了起來,“這法子十分凶險,需將這位姑娘開膛剝肚,將她腹中死去的孩子取出來,再縫上,這樣的法子老朽也隻是在古籍醫典中瞧過,能否成功老朽也不知曉”
“咳咳咳……”風扶嶼捂著唇,原本就蒼白的臉色因為用力咳得緣故而更顯得透明。
軒尤擔憂的望著風扶嶼,他一直跟在自家太子身邊,除了太子不知所蹤的那一年之外……
太子如今的神色與那時回來時一模一樣,他難以想象,若眼前的女子死了,他家太子會不會傷心之下又如那年回來時一般……
“裕神醫,隻有這一個法子了嗎?”軒尤瞥了眼自家太子,忍不住問道。
裕神醫歎了口氣道:“隻有這個法子了,若你們不快點兒決定,她怕是撐不過一個時辰了”
風扶嶼深深望了眼隻剩一口氣的人兒,朝裕神醫鄭重的說道:“她是我很重要的人,還請神醫全力相救,需要什麼,我立即去辦”
人命關天,裕神醫也沒有多說廢話,隻道:“還請軒尤大人速速將這裏用白布圍起來”
又轉頭朝南舒兒道:“這裏隻有公主一個女子,隻能勞煩公主幫忙了”
“我……”南舒兒望著眼前的女子,她命在旦夕,有孕在身,卻落得這般下場,確實是有些淒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