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下旬,這日子不光是熱,空氣裏還悶,幸好,穀中還時不時有微風吹過,能享受片刻清涼,不然,恐怕我早已熱死在幾年前了!
稍晚,送走最後一名病人,暮色已降,癱坐在院子裏的石階上,我猶如靈魂出竅般兩眼放空。
哀歎,這一天終於結束了,由於天氣原因,最近中暑之人倍增,導致這幾日,我是超負荷工作,累的我不得不懷疑是老天爺對我之前偷閑的打擊報複。
閉上眼睛好懷念中旬,一個病人都沒有的日子。
再看看現在,這些患者家屬動不動就是哭天搶地嚷著自己家要斷子絕孫了,吵得我頭痛。
“請問有人嗎?”院外忽然有人高呼。
不會吧,我睜大眼看著這已黑透的夜色,哀怨道:這麼晚還來病人,要不要人活了。
雖然很我想在院內裝死,但最終還是出於職業道德拖著沉重身子開了門。
“請問有何事?”我看著院門口站在一名少年,臉色焦急。
少年見我開門後,出聲問道:“請問您可是蕭寥姑娘?”
“嗯嗯。”我點點頭。
少年見我應話,焦急的臉色變得驚喜,“蕭寥姑娘,是北寧王爺讓我們前來的,他說我家公子的病,隻有姑娘能治。”
“是嗎?”我的語氣變得有些歡喜,敢情這是穆雲澤給我介紹生意了啊,那我要不要給他些回扣呢!
嗯,應該不用,人家王爺哪裏在乎我這小小的回扣,他一定是出於感激,才會介紹生意上門。
想著是穆雲澤介紹過來的,我身上的疲憊一掃而光,敞開院門,對少年說道:院子小,馬車不能進,你家公子得抬進來。
少年點頭應允,急忙轉身與馬車旁的幾名家仆一起從馬車上抬下一名身穿藍色長袍的男子。
路過我身旁時,我無意瞥了一眼,看著這昏迷之人長的眉清目秀,溫文爾雅的,嘖嘖嘖,又是一個英俊的美男子啊!
“東麵屋子。”我指了指方向,少年便與家仆將男子抬了進去。
之後,我緩緩走進屋中,借著燭火看了下床上這人,臉色如死灰一般,唇色發白,脈象虛弱,不禁側哞問向少年:“你家公子最近可有受傷?”
少年搖搖頭,“沒有。”
沒受傷,奇了怪了。我再次伸手又診了下脈。
這會兒脈象又平穩有力。
閉上眼睛,我細細想了一會兒,隨即反應過來,他這是中了千骨蝕,南疆奇毒之一,雖沒萬蟲散那般厲害,但也不能小覷。
南疆,怎麼又是南疆啊!
“姑娘,我家公子如何了?”少年擔憂道。
“最近,你們碰見過南疆的人沒?”
“姑娘怎麼知道?”少年有些驚訝,“前日,有南疆的人上門拜訪我家公子。”
“之後,你家公子就變成這般模樣了?”
“正是。”少年的點頭如搗蒜般應道,“姑娘,我家公子這樣,是與南疆的人有關嗎?”
“必須的。”
難怪穆雲澤會讓他們來我這裏,算他有先見之明,這千骨蝕一般人還確實不會解,雖然不如萬蟲散那般厲害,但解起來,卻比萬蟲散麻煩。
我直起身子,活動了一下腰身,朝少年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阿七。”少年回道。
“阿七啊,能麻煩你過來扶我去一下藥房嗎?我這看了一天病了,真的無力抬腿走動了。”
“可姑娘,這……那……男女授受不親啊。”阿七有些為難道。
“那你就讓你家公子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