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配著亮藍,尤為惹眼。
烏漆漆的青絲梳成墮馬髻,戴一對赤金鑲珠梅花簪,耳邊也垂著蓮子米大小的南珠。珍珠的光澤輝映著她的肌膚,白淨溫潤,半點瑕疵都沒有。
嫋嫋婷婷地站在那裏,比春日桃花都要嬌豔。
看到範誠過來,楊萱隻淡淡瞥一眼,隨即側過頭,神色清清冷冷的,完全沒有打招呼的念頭。
範誠心中一陣氣苦,不由就想起那年的夏天,在楊家田莊的院子裏。
正午的陽光透過枝葉縫隙照射下來,在石桌上留下斑駁的光影。
楊萱雙眸好似晨星,溫柔地看著他,“我給三哥繡個考袋吧,三哥喜歡什麼圖樣?”
那個考袋他一直壓在箱底舍不得用。
而現在,她看他的眼神就像個路人,可能路人都比不上。
楊萱性情甜軟,即便看到陌生人也會笑著點點頭,從不會這樣冷淡。
範誠歎一聲,主動湊上前問道:“楊姑娘……剛出門回來?”
楊萱本不願搭理他,想一想今天出門的目的,便麵無表情地回答:“買點布過年做衣裳。”
此時小夥計剛搬進去三趟,馬車裏還堆著三十匹布,高高的一摞,鵝黃柳綠姹紫嫣紅,塞得馬車滿滿當當。
而且都是好料子,沒有幾百兩銀子根本買不出來。
楊萱手裏應該不差銀子吧?
想起天天門口排長隊的醉墨齋和生意興隆的沁香園,範誠咂舌不已,既佩服她能幹,又覺得女孩子拋頭露麵地不好看,一時竟不知哪種想法占上風。
可要是他娶了楊萱,肯定不舍得她天天出門被別人瞧了去。銀子夠花就成,隻是過年,完全用不著做這麼多衣裳。
範誠默默站了片刻,楊萱卻再沒有跟他的打算,提著裙角進了角門。
廚房已經做好了午飯。
楊萱采買了一上午,累得沒有太大胃口,加上惦記著光嶽樓那邊的情形,隻略略吃了小半碗米飯就放下碗筷。
等歇晌起來,已經未正三刻。
光嶽樓那邊並沒有消息傳來,她又不好打發人去探聽,隻得打起精神去看今天買的布。
上好的蜀錦有兩匹,一匹是寶藍色的團花紋,另一匹是大紅底色上織著暗綠龜甲紋。
楊萱特地買回來,想給範直做兩身衣裳。
大紅色喜慶,龜甲紋意味著長壽。
楊萱打算先裁這匹,她針頭快,趕在臘月前就能夠做出來,正好給他過年穿。
一邊想著,一邊伸手一拃一拃量好尺寸,毫不猶豫地動了剪刀。
當夜,楊萱就開始縫衣服,一直到兩眼發澀才吹滅蠟燭。
這幾天天冷,夜裏開始燒地龍,地龍連著炕洞,所以楊萱就歇在大炕上。
往常被窩裏暖烘烘的,她一沾枕頭就閉眼,今天卻是翻來覆去睡不著,又起身喝了半盞溫茶才終於迷糊過去。
翌日早早就醒了,吃過早飯在院子裏溜達兩圈,仍然縫衣裳。
臨近晌午,蕙心跑進來回稟,“姑娘,程大人求見,正在二門等著。”
程大人,應該是程峪吧?
大紅配著亮藍,尤為惹眼。
烏漆漆的青絲梳成墮馬髻,戴一對赤金鑲珠梅花簪,耳邊也垂著蓮子米大小的南珠。珍珠的光澤輝映著她的肌膚,白淨溫潤,半點瑕疵都沒有。
嫋嫋婷婷地站在那裏,比春日桃花都要嬌豔。
看到範誠過來,楊萱隻淡淡瞥一眼,隨即側過頭,神色清清冷冷的,完全沒有打招呼的念頭。
範誠心中一陣氣苦,不由就想起那年的夏天,在楊家田莊的院子裏。
正午的陽光透過枝葉縫隙照射下來,在石桌上留下斑駁的光影。
楊萱雙眸好似晨星,溫柔地看著他,“我給三哥繡個考袋吧,三哥喜歡什麼圖樣?”
那個考袋他一直壓在箱底舍不得用。
而現在,她看他的眼神就像個路人,可能路人都比不上。
楊萱性情甜軟,即便看到陌生人也會笑著點點頭,從不會這樣冷淡。
範誠歎一聲,主動湊上前問道:“楊姑娘……剛出門回來?”
楊萱本不願搭理他,想一想今天出門的目的,便麵無表情地回答:“買點布過年做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