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但冷死也不敢穿大佬的衣服!!

“阿嚏——”

“好冷呀嗚嗚嗚。”

眷靈揉了揉紅通通的鼻尖,眼裏彌漫出朦朧的霧氣,目光掃過正要飛走的黑鳥,眼疾手快一把抓了過來。

黑鳥:??

“幫我生個火行不行!”她可憐兮兮地商量,“我保證明天給你帶好東西。”

黑鳥掙脫出來,又用那種冷幽幽的目光盯著她。

眷靈莫名感覺脖子一涼,心虛地潛進水裏,隻露出一雙霧氣婆娑的桃花眼,帶著點鼻音含糊不清道:“求求你啦。”

黑鳥十分不客氣地踩在大佬的衣服上,還擦了擦腳,沉默片刻,最後翅膀一抬,把洗幹淨的衣服烘幹了。

!!這什麼品種的鳥啊,她也想養一隻!!

眷靈飛快穿上衣服,離開池水,整個人終於慢慢回暖,渾身舒坦起來。

“頭發也能烘一烘嗎?”她湊過去,厚著臉皮道。

黑鳥往她臉上扇了一翅膀,無語地飛走了。

眷靈幹笑兩聲,心道這小鳥脾氣還挺大呢。

一邊抱起地上的黑袍撣了撣灰:“大白,咱們悄悄把衣服放回去吧,千萬別被發現了。”

她想起那個漂亮陰鬱的男人,險些被捏碎的左腳腕骨便隱隱作痛。

回到雙瑞樹下,白虎叼走衣服,獨自躍上房頂離去。

眷靈本來想找個地方午睡,結果還是有億點擔心,偷摸摸施展乘風術跟在後麵,也想看看大佬住在哪裏,方便以後避開。

白虎走進一間大殿,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同。她飛上屋頂,小心翼翼地揭開一片瓦。

魔君夜欒坐在石椅上,長袍黑色的下擺拖在地麵上,大片的金色紋路在昏暗光線下時隱時現。

他單隻是懶懶地坐在那兒,即便沒有任何動作,渾身上下仍透出一股驚心動魄的氣勢。

甚至掀起眼皮,往穹頂處淡淡掃了一眼。

眷靈心裏咯噔一下。

不會看到她了吧?

白虎見到夜欒,步子便歡快起來,竟一改閑庭信步的悠閑,小跑著衝向座上的男人,直到近處才謹慎地停下,左右徘徊。

夜欒見狀,一手斜支著腦袋,神情似笑非笑,衝白虎招了下手。

白虎溫順地低吼一聲,興高采烈地走過去,低頭蹭了蹭他的衣擺。

一舉一動,渾似一隻憨厚溫馴的白色大貓。

眷靈一直覺得大白頗通人性,高貴溫和,沒想到它也有這樣的一麵。

夜欒赤/裸的腳冷不丁踩住白虎脊背,輕哼一聲,眼底不經意泄出些許冰冷邪氣。

他手虛虛一握,便捏了把極長的劍,劍出時,大殿中的空氣似乎都凝固幾息。

白虎脊背一僵,突然劇烈地掙紮起來,喉嚨間發出驚恐的吼叫。

然那隻蒼白單薄的腳仿佛有千斤重,壓得它掙脫不得。

“不知死活的東西。”男人低啞的嗓音裏帶著點不耐煩。

長劍刺破虛空,噗一聲貫穿白虎巨大的頭顱,劍尖從它大睜的左眼處刺出,混合了白色的腦漿和紅色的鮮血,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目睹這一幕的眷靈整張臉唰地白了,猛地捂住嘴,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在那對妖冶鳳眸望過來之前,轉身就跑。

眷靈渾身顫抖,一路逃到雙瑞樹下,看到留在那兒的幾根水靈飽滿的白蘿卜,就想起白虎淒慘的死狀。

她瞪大眼睛,鼻子酸酸,又害怕又難過,這才切身體會到旁人為什麼說山外山住著殺人如麻的魔頭。

正對著幾根蘿卜哭到傷心處,手腕上銀色的鈴鐺突然響了起來,追魂奪命一般,怎麼也停不下來。

眷靈心頭一緊,嚇得險些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