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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婷問小風子:“這裏去沙州還有多遠?”

“離過去的沙州衛所在地不遠,有一天路程。要是去真正的沙州,就遠得多了,就算策馬飛奔,也要兩三天的路程。”

小婷不明白地問:“什麼叫過去的沙州衛?難道現不是嗎?”

“現在叫什麼我也不知道,因為這一帶已不是大明天子的地方啦,已成了吐魯番的地方。也就是說,我們即使在大明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到了這一帶,官府也無法來捉我們。當然,對武林和江湖中人來說,都不管這一套。武林中人要追殺一個十惡不赦的魔頭,照樣前來,不管是大明還是吐魯番的地方。”

小婷問:“吐魯番占了這麼一大片地方,朝廷不管嗎?”

“他們想管也管不了。”

“為什麼?”

“我怎麼知道嗬。大明曆代皇帝,除了開國皇帝朱元璋和永樂帝有些作為外,不是糊塗蟲就是昏庸無能之輩,給一些沒二老爺的太監們專橫弄權,獨斷朝綱,殘害忠良,將大明江山弄得烏煙瘴氣的。各地受逼害的百姓紛紛揭竿而起,大明天子忙於鎮壓,還有能力管這邊疆之事嗎?就像肅州,也派了個沒二老爺的太監當監軍,他除了作威作福,對帶兵打仗之事是一竅不通。幸好鎮守邊關的將士,有不少是忠勇之士和有才幹的人,嚴守邊關,安撫百姓,將肅州一帶治理得不錯,令百姓能安居樂業。”

小婷聽了這一段話後,不禁對他凝視片刻,好像不認識他一樣。

小風子不禁打了一個冷戰:“你,你看著我幹嗎?我臉上的血跡還沒洗幹淨?”

小婷說:“我隻是奇怪,你不過是四處流浪的小混混,怎會知道這麼多家國大事和邊關三軍的情況了?”

“嗨,我不過是走過的地方多,見過的人不少,聽他們說的,來一個鸚鵡學舌罷了。”

“你沒對我隱瞞什麼吧?”

“我的大女俠,我敢對你隱瞞嗎?不怕你一惱怒起來,要了我的腦袋?”

“你知道就好。現在我問你,這一帶江湖上的事,你知不知道?”

“恐怕我知道的不多,你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這一帶,有什麼出名的俠士和黑道上可怕的魔頭人物,以及各地的豪強人士。”

“我的大女俠,你別以為我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懂。其實我不過是一個江湖上的小混混,無論是俠士或魔頭,我望都不敢望他們一眼,他們也根本瞧不起我這個混混,我敢去打聽他們的行蹤嗎?”

“你連家國大事、邊關情況都聽到了,難道他們的事情,你一點也沒聽人說過?”

“是聽人說過,神秘刀客曾經在這一帶出現過。還有那個救了我的蒙麵刀客,開始,我幾乎以為是神秘刀客了。”

“哎,這些神秘出沒的人物我要你說嗎?你不如說你還聽說過大漠雙鷹和避禍崖的崖主,他們是這一帶俠義人士和魔頭人物嗎?”

“那天山派和昆侖派的人算不算?”

“什麼?這兩派也有人在這一帶出現?”

“有,不過他們出現得不多。對了。有一位天山派的高手,人稱他是什麼風流劍客,吐魯番的公主看上他了,要招他為駙馬爺哩。他可是這一帶大名鼎鼎的俠士。”

小婷給這個小混混弄得啼笑皆非,自己極想知道的事和人物不說,偏偏去說不是沙州一帶的事。她隻好忍住氣說:“唔,還有呢?”

“還有,有兩個人我不能不說。”

“誰?”

“他們是不是江湖中人我不敢說,但他們卻是一方的豪傑,手下都有幾百名弟兄,其中高手不少。”

“他們是誰,你快說吧。”

“一個是坐鎮瓜州的定西猴,江湖上人稱羅九爺。”

“哦?他還是一位侯爺呀,那他不是什麼江湖中人了。”

“不不,他不是王侯的侯,是滿山跑的猴子之猴。而且他的外形的確跟猴子差不多,嘴尖眼大,行動十分敏捷。說他不是江湖中人也可以,他跟兩邊官府中人都有來往。有人說他精明老練狡猾,其實他是一棵牆頭草,善於觀風轉變。”

“這個猴子我們不去說他了,你說另一個人吧。”

“不不,這個狡猾的猴子你不能不提防,說不定你的為人和行動,他早已風聞了,極有可能向你下手。”

“我沒招惹他,也不認識他,他幹嗎向我下手了?”

“他與肅州監軍鮑公公有不錯的交往,鮑公公私下封了他一個什麼遊擊將軍,鮑公子的兩個番僧,就是他推薦的。你說,你招不招惹他了?”

小婷一下想起參軍大人臨別時,悄悄叮囑,叫自己一路小心,以防意外。暗想:難道參軍是在暗示自己要提防這隻定西猴?便說:“好呀,要是他敢來招惹我,我叫他有好看的,起碼跟那兩個番僧一樣的下場,終身成為廢人。”

“不不。要是他不來招惹你,你還是千萬別去招惹他才好。我們這一路去的地方,都是他的地盤,可以說是防不勝防。”

“要是他來招惹我呢?”

“我,我,我想他那麼老練狡猾,善於觀風轉向,說不定聽說你武功十分可怕,還有一種怪病,會有所顧忌,不敢來招惹你。起碼他不敢明目張膽來招惹你。”

“好吧,隻要他沒有什麼惡跡,沒殘害百姓,我也不會主動去招惹他。我的目標是尋找殺害我父母的馬賊。一路上,我也不想多事。”

“對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盡管這個猴子不是什麼好人,卻能維護一方的安寧,殺了他,會引起這一地的混亂。”

“怎麼殺了他,會引起一地的混亂了?”

“他跟我們在塞北紅柳園碰上的一龍一虎差不多。你們殺了玉虎,神秘刀客殺了玉龍,不久,玉家堡就為黑狼穀的山賊占據了,亂了一陣,才平定下來。”

“我經過紅柳園時,好像很平靜嗬,也沒聽人說起這夥山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