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師兄道:“師兄,我隻說那柄劍與咱們的不可同日而語,至於劍是什麼樣子,我還沒見過。陳師兄見過那柄劍麼?我適才見韓師弟背在背上,並不曾見過他拔出來。”陳師兄笑道:“我也不曾得見,不過那劍柄之上銅鏽斑斑,劍鞘寬闊,確實與眾不同。這銅鏽若是長在別的器物之上,倒也沒什麼。但若是長在兵刃之上,便是告訴咱們,這兵刃有些年頭了。什麼時候我倒真想看上一看。”陸師兄道:“咱們去問問顧清泉師弟吧,他與韓師弟同住一屋,他定然見過。”韓一鳴聽這陸師兄的聲音,正是先前暗指他是“魔星”的那人。
那陳師兄道:“還用你提醒麼?不中用,我問過了。他隻與我說杜青峰師兄也見過,讓我去問杜師兄。你不是不知道杜師兄那人,最不喜好的便是說三道四,我哪裏會去碰這個釘子。可是他又偏偏不說,越發叫人心裏癢癢的。”薑師兄道:“這樣才好。傳來傳去,於人於己都是有害無利,你們也不要再傳了。”
韓一鳴聽杜青峰與顧清泉都對自己的事情閉口不談,心中十分感激。又聽這薑師兄出言製止,心中甚是感激。那陳師兄笑了兩聲道:“是,師兄教訓的是。”
他們戛然而止,韓一鳴坐在桌邊,早已聽呆了。眾位師兄談論鳴淵寶劍,談論他天賦異稟,已讓他有些不勝負荷,這幾日都是低頭進出。哪知竟還有師兄暗地裏指他是魔星。韓一鳴雖不算聰明,卻並不蠢笨。聽著他們談論,細細回想,越想心內越是冰涼。
雖說這兩日異象連出,可師兄們卻還是照常修行,隻有他,連修行的邊都沒有摸到。雖說上靈山已有幾日了,什麼是修行,怎樣修行都是不知不解。難道真如適才兩位師兄所說,師尊們對他有所防備嗎?
坐了一陣,院中已沒了聲音。韓一鳴滿心淒涼。竟不敢向頭頂上的任一座山峰而去,隻是站在院中,抬頭看了看浮在上方的九座山峰,歎了口氣,轉身向幻鏡湖而來。不知為何,他此時想到的就是小乖。最想對著說話的,也就是小乖。似乎隻有小乖才不會用這樣的言語刺傷他。
他走得極快,竟是連連加快腳步,逃離靜心院。來到湖邊,此時的湖水不似平時一般變幻莫測,竟是無比清澈透明,站在湖邊,已隱隱見小乖龍身龍首靜靜伏在湖底。湖邊還攤著他走時攤開的荷葉,上麵的肉塊依舊沒動。忽然小乖在湖底動了一動,一圈波濤自湖心而起,直泛到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