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遠應是有事,才會起身的。
她扶額:“我睡了多久?”
腹中都已饑腸轆轆。
盛明遠吻上她額頭:“都已第二日上午了,我是嚇壞了,周媽卻說無事,有時候困乏,會睡得久些,可是餓了?”
她笑眯眯頷首。
盛明遠扶她起來:“來,周媽一早便熬好了粥。”
陳暖昕唏噓:“周媽真好。”
盛明遠目有憂色:“丫頭,可是有什麼心事?”
她方才連連噩夢,他守了她許久。
她笑道:“無事,隻是有些噩夢罷了,夢醒了便好了,可是嚇著你了?”
他忽得伸手,自身後攬她:“日後有我,不會再噩夢了。”
陳暖昕微怔。
他不會無緣無故如此,應是,有什麼旁的事情。
可盛明遠不說,便是有意隱瞞。
她便也不多問,而是應聲道:“好。”
盛明遠埋首在她頸間,好似尋求安慰。
陳暖昕佯裝不覺。
……
等到前廳用早飯的時候,陳暖昕果真胃口大開,用了不少。
周媽笑得合不攏嘴,“夫人喜歡便用些,日後天天給夫人做。”
陳暖昕笑眯眯頷首。
周媽又道:“其實啊,這懷孕的時候也不能大補,否則孩子養得太大,不好生,夫人放心,有我給夫人把關,夫人不擔心。”
陳暖昕應好。
盛明遠也笑。
陳暖昕夾菜給他。
他似是並無多少胃口。
陳暖昕越發斷定他心中有事。
不多時,賈容來了廳中,賈容應是有事,卻看了盛明遠一眼,又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盛明遠卻是會意,便朝陳暖昕道:“丫頭,你先用,我有些事要同賈容出去一趟。”
陳暖昕應好。
盛明遠雖賈容離開,陳暖昕一口菜夾在口中,嚼了嚼。
片刻,才問周媽:“周媽,你可知昨日顧公子來之後,侯爺可還見了其他人嗎?”
她也是隨意問問。
周媽想了想道:“似是郭太和郭大人吧。”
郭太和?陳暖昕似是有些許印象,是曾聽盛明遠提起過,是他早前在東宮的玩伴,也是東宮侍讀,當年他和郭太和,喻夕一道成為東宮三傑(東宮三害)……
那郭太和來見他應是好事啊,為何盛明遠如此愁眉不展?
陳暖昕心中不解。
周媽又道:“也不知他們兄弟二人說了什麼,侯爺還一屁股傷呢,就同他一道出府了,入夜了才回來。回來便守在夫人屋中,哪兒都沒去。”
陳暖昕詫異。
盛明遠守了她一夜?
盛明遠這兩日才從宮中挨了板子出來,昨日上午還在上藥,下午見了郭太和便急匆匆出門,到了晚間才回來,而後還寸步不離守了她一夜?
難怪今日她覺得盛明遠古怪……
盛明遠心中定然有事。
陳暖昕放下筷子,朝周媽道:“周媽,我吃好了。”
周媽這才將東西撿走,又道:“我晚些送湯給夫人。”
待得周媽離開,陳暖昕朝踏雪道:“去打聽下,府中方才是不是有人來了?”
踏雪道好。
等不久,陳暖昕在屋中閑來無事翻冊子,踏雪匆匆來了屋中:“夫人,打聽到了,是顧夫人……”言罷,看她的眼神有些小心翼翼。
顧夫人?陳暖昕不明白顧夫人是誰?
踏雪輕聲道:“顧夫人名喚顧寒之,是夫人昨日見過那位顧公子的妹妹,國公爺的嫡長孫女,也是侯爺自幼的青梅竹馬,早前還來拜訪過夫人,趾高氣昂的,後來被夫人氣走了……”
陳暖昕笑笑,青梅竹馬,她早前怎麼沒聽盛明遠提起過?
踏雪又道:“早前以為夫人過世了,顧夫人還是顧小姐的時候,君上和顧家還都想撮合侯爺和顧小姐,後來才不了了之。方才顧夫人急匆匆到府中,說是來見夫人的,被侯爺擋了去。”
“那人呢?”陳暖昕好奇。
踏雪附耳:“也不知出了何事,侯爺將顧夫人帶去國公府了,聽伺候的下人說,顧夫人一直在說不是她,不是她,神色很有些驚恐,侯爺不讓人同夫人說,奴婢也是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打聽到的。”
不是她?
陳暖昕不知顧寒之何事惹惱了盛明遠,盛明遠自昨日起便神色有異,莫非,是因為顧寒之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