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的怒火騰的燃燒起來:“世子,卑職非常確定是穆正南偷走了大炮。”穆正南敢說他不講理?他就不講理給穆正南看看。
“王靖,你不要血口噴人。”穆正南一驚,狠狠瞪向王靖,怒氣衝天,心裏怎麼都想不明白,剛才還沒棱兩可的王靖怎麼突然間改變主意,肯定了他的罪名?
東方洵微微一怔,隨即恢複正常:“王侍衛確定是穆公子偷了大炮?”
“千真萬確,卑職以項上人頭擔保,穆正南偷走了大炮,到了皇上麵前,卑職也這麼說。”利用他的同鄉之情,騙他喝下放了東西的酒,大炮失蹤,他受累,還連累了他的四位朋友,穆正南一句歉意的話都沒有,還罵他是不講道理的武夫,他為什麼還要對穆正南客氣,死也要拉他做墊背。
“世子,他信口雌黃,剛才他明明說隻看到了草民的衣角,不能肯定是草民偷了大炮的。”穆正南急急解釋著,額頭滲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他覺得自己的計劃實施的很完美,天衣無縫,王靖不會懷疑到他,方才大大方方的回了京城,早知道王靖這麼不講理,他就去外地避一避,絕對不會回京。
“王侍衛被你灌了酒,思緒迷蒙,睜開眼睛時,頭腦也不是特別清醒,他可能是真的看到你的相貌了,一時間沒記起來,現在想清楚了,改了口供,也沒什麼不對。”
穆正南是文弱書生,給東方洵的印象卻是奸詐,狡猾,說的每句話都是虛虛實實,讓人真假難辯。
王靖是武夫,性子耿直,卻滿身正氣,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他說看到穆正南的衣服了,那穆正南極有可能真的去過房間。
東方洵身為聖王府世子,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不會偏頗任何一方:“穆公子一再叫喊冤枉,王侍衛也拿不出更加確切的證據,事情真假難辯……”
穆正南嘴角輕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大炮要麼是他偷的,要麼不是他偷的,聖王世子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王靖目光凝了凝,他的話前後矛盾,世子還相信了一些,看來,他是真的想救下他們這些侍衛:“穆正南,你想要大炮,就光明正大的出來和我們打一架,偷偷摸摸的下藥,偷梁換柱,算什麼英雄好漢,卑鄙無恥的小賊……”
王靖一再挑釁,穆正南再好的耐心也要被他磨沒了,怒吼道:“你懷疑我偷大炮,就去我的住處搜搜,看能不能找出大炮來。”
王靖瞟穆正南一眼,不屑的輕哼:“大炮數量稀少,也異常貴重,皇上大怒之下,已經命在人暗中尋找大炮下落,沒有哪個小賊會蠢到把大炮放在自己家裏,等著被官差抓。”
“你!”穆正南手指著王靖,氣的說不出話來,粗魯的武夫,死不講理。
“王侍衛,穆公子各持一詞,真假難辨,本世子有個分辨真言假言的好方法,不知可不可行?”東方洵看著屋外明媚的陽光,淡淡開口。
“什麼方法?”
“世子請說。”
穆正南和王靖異口同聲的詢問著,話落,兩人狠狠瞪了對方一眼,移開了目光。
“滾鋼釘床。”伴隨著東方洵淡雅的聲音,一張鑲著長長鋼釘的鋼釘床抬進大堂:“據聞,鋼釘床有一定的靈性,如果說的話是真的,可平安從鋼釘床上滾過,如果說的話是假的,會被紮死在鋼釘床上,兩位可願一試?”
長長的鋼釘有半米高,銳利的尖散著幽幽的寒光,紮進肉裏,肯定痛的生不如死,別說是滾了,遠遠的看著,都讓人毛骨悚然。
穆正南不由自主的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眸中閃過一絲怯意。
“穆正南,你去滾鋼釘床,如果你能平安滾過去,我王靖立刻向你磕頭道歉。”王靖拍著胸口,毫氣萬丈。
“為什麼讓我去?王侍衛不是很想證明自己沒撒謊嗎?為什麼不去滾鋼釘床?”穆正南冷冷看著王靖,滾鋼釘床,開什麼玩笑,那麼多尖銳的尖,趴到上麵就會被紮的半死,更別說滾了。
“穆正南,偷大炮的嫌疑人是你,不是我,你滾鋼釘床最合適。”說話間,王靖已來到穆正南麵前,揪起他的衣領,拽向鋼釘床:“廢話少說,快去滾。”
馬大人嘴唇動了動,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皇上把案子交給他,要的是審理結果,不是過程,隻要不出人命,結果越快出來越好。
案子審到現在,越來越撲朔迷離,他也不清楚要怎麼審了,事發當晚,隻有穆正南出現在大炮房間,他偷走大炮的可能性極大,王靖抓著穆正南撞鋼釘,是想早出結果,穆正南是男子,雖然瘦弱,還是能經得起幾遍鋼釘的。
“王靖,你幹什麼?”王靖的手臂強勁有力,穆正南激烈的掙紮著,依舊掙脫不開他的鉗製,眼看那銀色的尖刺近在咫尺,他麵色大變,焦急如焚的驚聲高呼:“放手,快放手。”聲音裏透著說不出的恐慌。
“慌什麼,滾了鋼釘床,就能證明你的清白了。”王靖拽著穆正南到了鋼釘床邊緣,抓著他就要往鋼釘上扔。
穆正南是文弱書生,身體本就柔弱,趴到上麵就是重傷,哪能滾得過這鋼釘床,他拚命掙紮著,卻掙不開王靖,身體不受控製的下落,眼看著就要倒在鋼釘上了,森森寒氣帶著淡淡的血腥味撲麵而來,他滲的頭皮發麻,胸中一陣翻江倒山,驚聲尖叫道:“我說,我說……大炮是我偷走的,是我偷走的……”
沈璃雪挑挑眉,大炮還真是被穆正南偷梁換柱了。
東方洵嘴角揚著淺淺的笑,不出所料,穆正南奸詐,狡猾,也膽小,他看準了這點,方才建議他們滾鋼釘床,果然把**詐出來了。
王靖甩手將穆正南扔到了地上,不屑道:“早承認不就沒事了。”
穆正南癱倒在地,身體輕輕顫抖著,驚魂未定,那鋼釘床寒意閃爍,隻差一點兒就紮到鋼釘了,太可怕,真是太可怕了。
馬大人一拍驚堂木,厲聲道:“穆正南,是誰指使你偷大炮的,你們把大炮放到哪裏了?從實招來。”
穆正南身體顫抖,有氣無力道:“回大人,是南疆太子指使草民偷梁換柱的,草民隻負責迷昏王靖和四侍衛,把真大炮拉出來交給秦太子,將一堆爛鐵放進去充數,大炮在秦太子手裏,被放到了哪裏,草民真的不知。”
南疆太子秦君昊!
馬大人目光一凝,冷冷看著穆正南:“所言屬實?”
“千真萬確,望大人明查。”穆正南的身體依然在顫抖,供出秦君昊,他就是得罪了南疆,秦君昊絕不會放過他,但如果不供出秦君昊,他就會被鋼釘床紮死,死相淒慘。
相比之下,還是得罪秦君昊結果好些,因為秦君昊暗偷青焰大炮,意圖不軌,皇帝肯定會將他趕出青焰,自己在青焰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他未必找得到自己,自己還有一線生的希望。
馬大人抬眸看向官差們,冷聲命令道:“來人,去驛館,請秦君昊。”
沈璃雪看著快速消失在陽光中的官差,雪眸微眯:穆正南是青焰人,他偷取大炮,賣也好,故意搗亂也罷,都是青焰國內的事情,秦君昊是南疆太子,他偷青焰大炮,肯定是要運回南疆,說不定哪天,就將炮口對準青焰了,皇上知曉這件事情,絕對輕饒不了他,南疆和青焰的關係,即將惡化……
秦君昊沒什麼嗜好,每天徘徊的地方無非是酒樓,驛館,官差們很快就找到了他,帶到大堂。
“找本宮前來,所謂何事?”秦君昊緩步走進大堂,神情高傲,目空一切,不像是來受審,更像是別人求他來做客,白色的錦衣上繡著金色的藤蔓花,詭異,神秘。
“驛館的管家指證秦太子偷了青焰大炮,太子可知罪?”馬大人沒說絲毫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驛館有管家嗎?”秦君昊皺眉看著馬大人,語氣高傲,避重就輕。
“驛館平時有專人打理,的確沒有所謂的管家,不過,秦太子不是任命了一個嗎?”馬大人一指穆正南:“就是他。”
秦君昊瞟了穆正南一眼,挑眉道:“他是誰?本宮從未任命過什麼驛館管家,你們弄錯了吧?”
馬大人微怔:“秦太子不認識穆正南?”
秦君昊搖搖頭,看穆正南的目光滿是疑惑:“不認識,本宮沒見過這個人。”
馬大人銳利的目光轉到了穆正南身上,正色道:“穆正南,究竟怎麼回事?”
他住在驛館,秦君昊也住在驛館,低頭不見抬頭見,秦君昊怎麼可能不認識他?假裝不認識他,是想將所有責任都推到他身上嗎?
穆正南無端的冒出一陣怒火,他是青焰人,本是不願偷青焰大炮的,是秦君昊許了極重的利益,他才冒險幫了秦君昊的忙。
如今東窗事發,秦君昊想跳到圈外,將責任全部推到他身上,癡心妄想:“秦太子,您曾經說過,青焰大炮稀世罕見,誰偷走大炮,就是有功之臣,重重賞賜,加官進爵……”
秦君昊挑眉看著穆正南,冷聲道:“本宮親口對你說過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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