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什麼才是自己當做之事?此刻他想遠離這傷心之地,拋開一切:
世俗禮教告訴他:安葬叔父不枉為人;
儒墨之風告訴他:重振九仙不枉其才;
“哈哈哈.....”任品軒突然大笑,他遭逢一夜巨變,本就大受刺激。如今又被餘慕嫿語言追諷,思及過往,此刻竟如頓悟一般,一念方通,口中喃喃到:“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哈哈......”
眾人不解,公孫俊衝問到:“任兄,你.....”他想問任品軒為何大笑,卻被唐思遙止住:“此刻他方得自我,由他而去!”
莫五娘口中無言,心中卻是一語:此生,足矣!
“爺爺,嫿尊三言兩語,把這六藝公子給說傻了!?”李伶飛悄聲問到,李劍一一笑,言道:“是說通了!”
餘慕嫿會心一笑,問到:“師弟,若任公子不在,這九仙門一切,你自能處理否?”
莫平生會意:“老莫與任門主敵友數十載,自當如此!”
餘慕嫿點首,又問任品軒:“本尊與好友天下廣遊,一路之上隻有我等三人,甚是無趣,不知任公子可否有意,與我等同行!?”
任品軒一笑,先向莫平生施禮:“不禮不孝之人,謝過莫前輩大恩!”
莫平生正是一愣,又見任品軒想餘慕嫿施禮:“愚鈍之人謝過嫿尊大恩,若兩位前輩不棄,品軒自當侍奉左右,朝夕受教!”
“好友,你意如何!?”餘慕嫿點首問及李劍一,不等後者回言,李伶飛悄聲言道:“爺爺,你答應嘛!多個人與我們作伴,倒是極好的!”
“我們三人有兩人已表態,在下自然附議,隻是任公子當真已想好了!”李劍一問到。
任品軒一笑,他自從突厥人來襲九仙門之後,眾人皆是欣慰,任品軒道:“品軒已想好了,已....想了好多年了.....”
“如此就好!”李劍一說著,向眾人一行禮,言道:“諸位在下與嫿尊就此別過,九仙門後事便托付諸位了!”
“有老莫在,師姐和李尊掌盡可安心!”莫平生言道,其餘眾人也是紛紛行禮。
李劍一嗯了一聲,手起祭式,口中念訣,隻見從他周身騰出三道玉牌,碧青之色,由小化大,正是李劍一最初所用玉牌。
隻見三道玉牌浮在空中,李劍一,餘慕嫿各自踏上一塊,後者言道:“對師弟,本尊就不言謝了!”
莫平生回言道:“這個自然!”
餘慕嫿站在玉牌上,看了公孫俊衝一眼:“今番就此別過,下次見時,你便要給本尊一個答複!”
公孫俊衝嗯了一聲:“無論幾次,在下回複都是一樣的!再次謝過嫿尊救命之恩!”
唐思遙聽了一愣,想問公孫俊衝是什麼樣的答複,但長輩於前,不便開口。
餘慕嫿哼了一聲,沒有答複。
“上來,我來載你!”李伶飛伸手向任品軒,後者深吸一口氣,終踏出人生一步:“謝過李姑娘!”
任品軒剛要踏上玉牌,忽然身子怔住,似有人拽他一下,他回頭便看到了莫五娘。
二人相視須臾,千言萬語,卻是各自無聲。
“閨女,別耽誤你師伯和李掌尊行程!”莫平生言道。
莫五娘嗯了一聲,道了一句:“保重!”
任品軒點首:“你....珍重!”言畢,便跨上玉牌。又望了餘下眾人一眼,最後看到公孫俊衝,有意無意道了一句:“若他日有緣,你我再痛飲一番!”
不等公孫俊衝回應,李劍一和餘慕嫿相視一望,運功起法,三道玉牌載這四人高飛而去,片刻便消失在雲端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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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典故公孫俊衝從來不曾聽過,有聽聞天書之感,隻能嗯了一聲,然後道一句:“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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