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聽符是一種控製別人的思維的符水,喝下去的人,會接受最接近她那個人的命令,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已經給媒婆塞了紅包,讓她照顧著點,在新娘子耳邊仔細提醒該怎麼做。”月恨水又加了一句,把人往床上一放:“你快給她換衣服吧,我出去外麵看情況。”
“好!”北宮馥快速脫下自己身上的嫁衣和鳳冠霞帔丟到床上,解開床上之人身上的蓋布,露出一張秀麗絕美的女子臉龐。
那臉型,那五官,真的跟她長得一模一樣,隻是雙目無神地注視著前方,仿佛一尊木雕。
“北宮靜,坐起來。”北宮馥衝著她下令。
北宮靜立刻坐了起來,北宮馥將她衣服脫了,換上嫁衣,戴上鳳冠,果然除了神情外,二人果然是長得一模一樣。
北宮馥歎口氣:“分明是一樣的容貌,就因為你溫柔如水,我潑辣強悍,於是男人都被你迷倒。”
她摸過自己的右臉,那裏,曾經為了某個男人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刀疤,卻因為給他治腿而錯過了治愈的最佳時間,以至於很長時間都沒有痊愈,拖了好幾年,一直到那個男人對她徹底厭惡。
那一道傷,是她擋在他麵前,被敵人的毒鞭子大傷所致,毒性一直很難解,她卻隻想著趕緊治好他複發的腿疾。
想來可笑,那時的她連自己都不愛,又怎麼能讓別人愛她,疼她呢?
如今的她,就是要當個自私的人,隻愛自己,隻疼自己。
換好衣服,蓋上紅蓋頭,北宮馥換了一套素色的衣服,從窗戶外麵跳了出去,跟月恨水彙合。
“想看著她出嫁嗎?”月恨水笑著問她。
“當然,不看著她上轎,入洞房,我是不會放心的。”北宮馥微笑。
月恨水拉著她,指指上麵:“那看著吧!”
師徒二人縱身一躍,已經到了房頂。
“師父,原來你早有準備啊。”北宮馥驚訝地看到整個侯府最高的屋頂上麵放了兩瓶女兒紅,居然還有一整隻烤鴨和燒餅。
“怎麼樣,醉仙樓的烤鴨,你一直念念不忘的,還有他們的特色芙蓉醉雞,珍珠魚。”
“果然還是師父對我最好。”北宮馥喜笑顏開,和月恨水一人坐一邊,大塊朵頤,一邊看著下麵熱熱鬧鬧的人群。
北宮靜果然十分聽話,沈夫人哭得梨花帶雨一般,送了女兒出門,端王府的轎子正午十分到了侯府門口,景安皓坐在高頭大馬之上,讓人牽著,帶著迎親的隊伍遊街示眾。
幾乎所有路過的人都被他驚人的美貌所吸引,大家都知道當今三皇子端王殿下是個殘廢,卻不知道,原來他竟然是一個如此美貌的男子。
白皙的肌膚可能是因為常年見不到陽光的關係顯了幾分病態,但美目流轉之間的千萬種風流韻味都讓人忍不住神魂顛倒。
北宮馥目不轉睛地盯著馬上的男子看,他就是這樣,即使他腿上無力,但也一定要來親自迎接新娘子。
前世,他就是在今日引起了整個京城的注意。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是他慣用的手法。
他的美貌,甚至引起了他父皇文帝的關注,同時,他成親後入宮見駕,又展示了一番自己多年刻苦研讀所積累的才華,讓文帝對他刮目相看。
至此,他時常被文帝召入宮中研討國家大事,並找了最好的太醫幫他治腿傷。
雖然他腿傷的痊愈北宮馥占了絕大多數的功勞,但是沒有文帝在財力上的支持,他也不可能好得這麼快。
在北宮馥眼中,景安皓是一個非常能隱忍的人,可能是因為他腿疾的關係,讓他的心理變得十分扭曲,卻也變得格外堅韌。
“怎麼,還是忘不了他嗎?”月恨水深深地看著身邊的女子,臉上依然是溫潤的笑意,一如以往。
北宮馥笑了起來:“師父會愛上一個殺死你兒子的人嗎?”
月恨水一愣,隨即釋然地笑起來:“想去參觀他們的洞房花燭夜麼?”
北宮馥看看天色,笑著站起身,毫不在意地拿出昂貴的江南絲帕擦了擦油膩膩的手:“時間差不多了,我也吃飽喝足了,走吧。”
月恨水飛快用油紙包起所有的菜肴,然後跟著北宮馥穿過幾座房屋的屋頂,不一刻已經比迎親的隊伍早一步到了端王府的屋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