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欣芳帶著三歲的兒子走了出來,這個孩子,是蕭君琦生的。

岑欣芳作為太學士夫人,自然名正言順裏帶他在自己身邊。

至於晚秋,她生了一個很漂亮的女兒,因為是女兒,反而可以養在身邊,想來她心中是高興的。

侯府這邊,幾個嫁出去的女兒都跟著夫婿回來了。

她們嫁的人都是非富即貴,自然也是北宮政兄弟二人籠絡的對象,這種大事,怎麼可能不把他們叫回來呢?

臨平郡王帶著一妻一妾,北宮杏戴著麵紗,倒是北宮珠依然是印象中清高的模樣。

她姣好的麵龐,在北宮杏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迷人。

而其他幾個,當年走的時候,最大的北宮琴也就隻有十一歲,今年她已經十四歲了。

形容已經長成,聽說她已經成了繼她姐姐之後,帝京城內又一名才女。

和她姐姐一樣,北宮政依然待價而沽。

現在,眾人的目光都盯著晉王和壽王看,這是奪位最熱門的人選。

不過依北宮政的性子,在沒看準哪個希望更大之前,是不會把寶這麼快壓下去的。

橫豎北宮琴離及笄還早,還有時間可以慢慢挑。

北宮馥深吸口氣,看起來,北宮家的一切仿佛都沒有變一般。

尖酸刻薄的太夫人,此刻也是假意的笑容,但眼中的鄙夷並沒有變。

北宮珍是北宮家最被人瞧不起的女兒,早先有蔡姨娘和北宮成在的時候,還偶爾被人注意起,但如今,能嫁出去就已經是不錯。

想要嫁他們心中認為好歸宿的達官貴人,簡直就是做夢了!

北宮琴走上前給太夫人請安的時候,她眸中的神采絕對不一樣。

她對北宮琴這個孫女,是報以很大希望的。

唉,這些人,什麼時候才能學乖呢,當年他們對北宮珠也是抱了很大希望的,最後還不是隻能當妾的下場?

北宮馥心中暗自歎息了一聲,想了想,前世她怎麼會對這樣一群人報以希望呢?

這樣的人,指望他們懂得什麼叫做親情,豈不是癡人說夢?

正想著,外麵有人叫了起來:“花轎到了,花轎到了!”

眾人拍手也跟著叫了起來:“新娘子,新娘子快出來!”

北宮馥看過去,見幾個丫鬟扶著北宮珍走了出來,她蓋這紅蓋頭,看不清楚她的容顏,不過看她束手束腳叫小心翼翼的模樣,想來是她沒錯。

看來三年來,她哥哥母親被趕走,她在府上的日子更加難過了。

北宮馥到門口看過新郎的模樣,那岑家二公子雖然不是俊美異常,但也算得上五官端正,看上去十分醇厚,想來是個良人。

雖然對蔡姨娘和北宮成沒有好感,但對於這個無害的北宮珍,北宮馥還是希望她能有個好下場的。

這邊北宮珍剛剛上了花轎,那邊就有人叫道:“長平公主到——”

眾人愣了一下,這定安侯府嫁女兒,長平公主來做什麼?

這話傳來,連北宮政都是愣了一下,顯然他是沒有邀請長平公主的。

正當眾人心中犯嘀咕的時候,大門口長平公主的身影已經出現了。

“今日侯爺嫁女,本宮特地來恭賀。”說著,她對著身邊的人揮揮手,立刻有太監送上一份厚禮。

北宮政有些尷尬地咳嗽幾聲:“多謝公主殿下參加小女的婚事。”

長平公主卻笑道:“本宮這禮送了,似乎應該有份回禮才對吧?”

北宮政愣了一下,按照大潤的習俗,每戶人家不管嫁娶,賓客送了賀禮的,喜事人家必須有一份回禮。

這回禮可以是一些糖果,有好爽的,可能會是一些首飾,比如金葉子,銀塊之類的。

侯府的回禮,是一片薄金葉子,上麵刻著百年好合等吉祥字。

北宮政忙讓人取了來,遞給長平公主。

長平公主笑道:“本宮是替書令史大人來的,這禮單上,便寫上他的名字吧。”

北宮成被送出帝京之後,當了書令史,三品官。

不過從京官變成地方官,很明顯是明升暗降。

現在長平公主代表北宮成來,明顯是想讓北宮政認下這個兒子。

看來長平公主對北宮成真是沒話說,人都已經不常常在帝京見麵了,卻還想著為他謀劃。

今天是好日子,北宮政當然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發火或者拒絕,再說他麵對的人可是公主殿下。

此刻,眾人都看北宮政,看這個圓滑的定安侯也如何處置這件事。

“書令史大人送來的賀禮,還要請公主殿下親自送來,看來真是很有麵子。”

他笑起來,看著北宮勤:“賢弟啊,將來我們若是有空也要去拜訪一下這位頗得公主欣賞的書令史大人,作為同僚,這是一種榮幸啊。”

言下之意,他跟北宮成隻是同僚,同僚之間送送禮,似乎也說得過去。

長平公主愣了一下,沒想到北宮政會這麼處理,他收了禮,隻當是同僚之禮,而不是兒子的禮。

北宮馥看著北宮政,心中暗歎一聲,看來北宮政是真的不打算認這個兒子了,長平公主這次隻是枉做小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