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惜坐著比他高,她俯視著他通紅的臉,他呼吸很急又熱,心口處起起伏伏的,“真的,這句話一直都沒有騙你。”
“可是你打算跟關翌年走的。”程紹祖說的時候,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唐惜看,看她的眼睛,分辨她說謊和說實話時候的差別。
“……”唐惜怔楞住,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程紹祖,表情慌亂眼神閃躲,“你怎麼知道的?”
“從開始,你就打算跟他離開的,和我結婚又算什麼?”程紹祖眼睛裏是痛苦的神情,“唐惜,你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程紹祖,我愛你。”
唐惜捧著他的臉,一字一句說得慢,又謹慎,“這句話沒有騙你,我的餘生屬於關翌年,我發過誓要照顧他一輩子,可我愛的隻有你。”
程紹祖的眼神深邃看不到底,他直直地看著唐惜,突然折身起來,把唐惜拉到他身上,手用力胡亂地在她身上揉著,帶著酒氣的唇在她的臉上尋找著,他的力氣帶著宣泄和憤怒,毫無憐惜可言。
唐惜聞到酒味,她用力推程紹祖的心口,“孩子……”
“你說是我老婆,說愛我,如果是真的,就證明給我。”程紹祖的手用力撕扯著唐惜的毛衣,下擺翻上去夾在腋下,他把她領子拉下來,沿著針線縫合口處撕開。
一道聲音,唐惜身上的毛衣已經被扔到地上。
唐惜被程紹祖摁在身上動彈不得,他在她脖頸處咬著啃著,要把她皮膚咬下來一塊般用力。唐惜害怕這樣的程紹祖,她的指甲嵌在他結實的肌肉裏,“程紹祖你冷靜些,孩子會受傷。”
“反正你要走,反正會打掉。”程紹祖抱著唐惜,大步往房間裏走。
唐惜哭著叫,她掐著撓著程紹祖的臉,哭得聲嘶力竭,“程紹祖,我恨你。”
她想過如果對程紹祖說愛他,他會是什麼反應,唯獨沒想過他是這樣的憤怒和生氣。
程紹祖臉上滴著汗,他低頭俯視著唐惜,突然笑了,“這才是你的真心話,你怎麼會愛我,我是你最恨的人的兒子和外孫,你怎麼會愛我,你一直是恨我的。”
“說愛我,全部是騙我的,和那個孩子一樣。”程紹祖的頭埋在唐惜的脖頸裏,他哽咽著說,“唐惜你騙我,你一直都騙我,你們都騙我。”
程紹祖承認他草木皆兵了,他再也不會相信唐惜的話了,他被他們所有人傷的失去信念和判斷力了,他絕望了。
唐惜看他停下來,她掙紮著抱住他的臂膀,“程紹祖,我隻有一個月時間,這一個月,我們好好的好嗎?”
“一個月後呢?”程紹祖推開他,他壓製住她,像勝利般笑著,“一個月後你就離開,然後回到關翌年身邊是不是?這一個月,你是屬於我的,對吧。”
隻有一個月,過了這個月,她完成了報複,就要跟著別的男人走了。
像她回來時候一樣突兀,可那時候他已經習慣了沒有唐惜,現在她又要走了,他怎麼辦?
也許真的像關翌年說的,他隻是存在於她的計劃之內,卻不存在於她的未來。
“紹祖。”這是唐惜第一次不帶姓叫他的名字,她的聲音帶著隱隱的哭腔,她伸手要抱他,卻被程紹祖推開,他用一隻手把她的雙手壓在頭頂,不準她動。
程紹祖低頭,他用喝過酒的火熱舌頭,在唐惜的耳後脖頸處似有若無地觸碰,他真的喝醉了,說著醉話,“如果遲早要走,又何必給我留一個月。”
“如果隻是一個月,我不要。”
唐惜睜大眼睛看著他,程紹祖猙獰地笑,“我說過,你若騙我,會死在我手上。”
程紹祖突然惱怒起來,他的手掐著唐惜的脖子,用另外一隻手拽她身上僅有的衣服,不顧她是否準備好,不去看她驚恐的表情,不去理會她掙紮的手腳,他用蠻狠的力道闖進去。
唐惜不再動,她閉著眼睛偏頭過去,透明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下去。
“覺得委屈嗎?利用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程紹祖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他用手指挑著懸而未決的眼淚,卷進唇裏,“你還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都拿走吧,你得到想要的,我得到想要的,我們兩清了。”
兩清了,真的清了嗎?
程紹祖酒精作祟並沒有堅持太久,也隻是闖進去並沒有做什麼,就倒在唐惜身上。
唐惜推開他,揚手在他臉上打了一巴掌,一巴掌下去她倒是先哭了,然後又是一巴掌……
她和程紹祖,這次真的是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