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番外五(1 / 3)

認識唐惜的每一天都是新鮮刺激的,是程紹祖從來不曾體驗過的鮮活,是明知道是毒會上癮,還是趨之如騖,忍不住嚐試,因為,他感覺到……自己並不甘於隻是做個呆板聽話的好孩子。

粉粉第五次羨慕地看著唐惜,手托著下巴稱讚,“tang,你好幸福,剛才我看到你男朋友……那裏,他是不是好厲害。”

“其實那個不準。”唐惜信口胡謅,“他那裏也就是做做樣子,三十秒不到。”

粉粉啊一聲,惋惜著改口,“tang你好可憐,可惜他長那麼帥。”

程紹祖幾乎度秒如年地坐在房間,不知道唐惜有沒有把門鎖上,不知道房間裏有沒有攝像頭,不知道唐惜記不記得給他送件衣服進來。門外響起來來往往的腳步聲,光著膀子的程紹祖硬是被嚇出半身冷汗。

門外傳來靠近的聲音,通過磨砂的玻璃門模糊看到外麵的人影,接著是門鎖轉動的聲音,程紹祖用力吞口水,他發誓他從未這樣緊張過。

門扳手轉了幾圈靜下來,程紹祖尚未來得及舒口氣,又轉了幾圈,門外的人像是不知道怎麼開門似的,就這麼動動停停地折磨著程紹祖已經崩潰的神經。

門打開,穿著工作服的唐惜站在門口,她靠著門框笑嘻嘻地看著程紹祖,故作恍然大悟著吃驚,“你還沒走!我以為你走了。”

程紹祖的聲音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這樣,我怎麼走!”

唐惜眼睛往他遮住的位置看了兩眼,“哦,我忘記你把衣服輸光了。”唐惜雙手背在身後一搖一擺地走過來,她停在環形沙發的另外一端,“出醜的感覺好嗎?”

“唐惜你故意的。”程紹祖後知後覺地發現,“你在整我還是報複我?”

唐惜愣了一下,“說報複就太嚴重了,我就是想看看你慌亂的樣子。”唐惜頓了頓苦笑,“沒離開家前,我們的每天都是這樣度過,所以我想看看,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人不穿是什麼樣子,是挺醜的。”

“我不曾惹過你。”程紹祖說。

唐惜笑了下,“隻是看你不順眼,不行嗎。”

“……”對她的蠻不講理,程紹祖明智地選擇沉默。

唐惜從工作服口袋裏拿出件深灰色的布料,她不急不慢地展開,“想要嗎?”

程紹祖眼神陰騖看著她沒說話,嘴角動了動,在盡力壓製情緒。

唐惜把布料掛在指尖,“我們畢竟相識一場,不會太難為你,你學狗叫一聲我就給你。”

“……”

唐惜故作遺憾,“喲,不穿涼快是吧,剛好我不想給了。”

“……汪。”聽聲音十分敷衍和不走心。

唐惜撅著嘴,“早這樣多好,隻是……”她仍舊笑,“我反悔了,你學狗在地上滾兩圈。”

“唐惜,別欺人太甚。”程紹祖怒。

唐惜站起來,往外走,聽到背後什麼在地上滾了滾,她轉過去的臉憋著的笑。耍人的感覺,真的很不錯,尤其是耍程紹祖。

唐惜轉著眼睛,想著還有什麼刁難他的辦法,程紹祖竟突然從地上站起來,直麵麵的對著唐惜站著的位置。

程紹祖的臉色難看極了,堪比黑底鍋,他的尊嚴不準自己繼續配合唐惜玩耍這些無聊的遊戲。他邁著大長腿,快步朝著唐惜走過來,要奪過她手裏的威脅。

唐惜沒料到他這麼厚臉皮衝過來,嚇得隻敢捂住眼睛,嘴裏罵咧咧的罵他,“滾滾神經病。”

程紹祖被罵的好不尷尬,他不是厚臉皮的人,若不是唐惜欺人太甚他何至於如此,他一樣羞澀,隻是唐惜像是受到驚嚇一樣,忘記閃躲,呆站在原地雙手抱頭動也不敢動,隻剩下嘴巴不停歇,說些毫無威脅力的恐嚇話語。

程紹祖看她這樣反而樂了,被逗弄時的怒氣瞬間散了,他先拿了短褲穿上,故意伸手去碰唐惜。

“啊啊。”唐惜尖聲怪叫,“別碰我。”和剛才的冷靜自若,判若兩人。

想抱她。

這是程紹祖這一刻腦袋裏的想法,不知道到底是看她褪去平日裏的狐假虎威的模樣,覺得她變得軟弱的樣子十分可愛,還是為了報複她剛才的戲弄。

他想抱她。

程紹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很偏執又強烈的想法,把唐惜緊緊抱在懷裏,無論她是尖叫得更加厲害還是會更厲害的罵自己,他想抱她。

程紹祖把手伸過去,剛觸碰到唐惜的肩膀,唐惜卻像是被觸電一樣,幾乎是跳著閃躲開,“不是說不讓你碰我嗎?神經病啊你。”

“唐惜。”程紹祖站在原地,叫了一次她的名字。

“幹嘛?”唐惜抬頭看他,她神情慌張又防備。

“我等你下班。”程紹祖笑了笑。

唐惜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我下班很晚,不用你等。”

跑去洗手間,唐惜看著鏡子裏滿臉通紅的自己,她擰開水龍頭,用涼水洗臉,狠狠地罵鏡子裏的人:不就是被碰一下嗎?沒出息慫樣,你以前打劫他的勇氣去哪裏了,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唐惜啊。

可是他剛才碰自己了啊!!!

唐惜雙手捧著臉,用力搖頭,把那些荒誕滑稽的想法甩出腦袋:管他的眼神是什麼意思,管他是不是要開口說什麼話。

可是,剛才,她真的慫了,期待又害怕他真的會說出什麼。

唐惜以為等下班,程紹祖早已離開,沒想到他竟然在摩托車那裏等她,可笑的是隻穿著條花短褲,雙手交叉蓋住心口。在昏黃肮髒的巷子裏狼狽地走來走去,被經過的人用怪異的眼神打量。

“你怎麼還沒走?”唐惜不悅地問。

“我今天沒開車,給我車錢。”程紹祖說。

唐惜反口問,“我憑什麼給你錢……”

程紹祖眯著眼睛看她,唐惜把口袋裏扯個遍,“我也沒錢。”

“你去哪裏?”程紹祖問。

唐惜不明所以,還是回答,“回家。”

“我去你家,給我買身衣服。”程紹祖不給唐惜拒絕的機會,已經長腿一抬坐在後麵。

唐惜想,他弄成這樣的確是我的錯,送就送回去吧,隻是她忘記後麵那人是光膀子的,行駛走了段路,後麵總有個人戰戰兢兢地抱著她的腰,緊緊貼著她,唐惜受不了,停了車子,脫下外套扔給後麵的人,不耐煩地說,“影響市容的變|態,別抱我難受死了。”

唐惜記得今天家裏是沒人的,正疑惑家裏怎麼有動靜,眼睛下一秒被一隻手緊緊遮住,唐惜雙手去扒,“你捂我眼睛做什麼?”

客廳裏的兩個陌生人受驚不小,擁抱著逃回臥室去了。

程紹祖放下手,“你家鄰居真特別。”

唐惜不知道他什麼意思,看到掛在沙發上的衣服才明白過來,她一路走過去把衣服撿起來掛在手臂上,打開一扇門往裏麵一丟,砰一聲把門關上。

唐惜翻箱倒櫃找出兩件帶著包裝袋的文化衫和長褲,丟給程紹祖,“穿上趕緊走。”

程紹祖沒什麼其他的選項,衣服的尺寸肥寬大,他勉強穿上,衣服換上,他局促地站在房間裏,看房間擺設這是唐惜的房間。

程紹祖張口想說什麼,隔壁傳來說話的聲音,聽聲音倆人呼吸都不太穩。

相比較那邊的熱鬧,這邊寂靜得可怕,程紹祖是個男人當然知道隔壁正在發生什麼。

唐惜卻是平平靜靜地窩在床上,手裏捧著本書,把收音機上的耳機扯下來塞進耳朵裏。

“唐惜,我走了。”程紹祖短暫告別。

唐惜從書裏抬頭,像是吃了一驚,“你還沒走!”

程紹祖往門口走,走到門口不知為何,他回頭看過來,唐惜一樣在看他,她的眼神孤單又迷茫,愣愣地看著程紹祖,然後她慢慢地舔著嘴唇。

隔壁聲音越來越大,像是看不到的戰鼓,敲在程紹祖的心上,使得血液沸騰起來,心神不再安寧,腦袋不再清醒,隻剩下衝動。

他快步走過來,彎腰,捧著她的臉,印上她因為吃驚而微張著的嘴巴,貪婪的吸吮。

甜蜜的苦澀的放肆的味道,是程紹祖從不曾品嚐過的新鮮味道,新奇的感覺讓他停不下來,想要的更多,更多的霸占。

程紹祖擁抱著唐惜的手臂是銅牆鐵壁一樣用力,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裏,像在壞孩子想的一樣,抱著她,緊緊地抱著她,讓她依賴著自己,無助的軟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