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看劍(2 / 3)

冷血斷然地搖首:“我這次來,為的是畫,緝捕盜畫的人,是我的責任,至於盜畫的人是不是‘神威鏢局’和‘無師門’的人,我還沒查清楚,隻怕……”

李鱷淚依然風度很好:“請直言。”

冷血接道:“……隻怕,道不同,不相為謀。”

這一句話下來,人人倏然色變。

李鱷淚撫髯道:“好,好一句:道不同不相為謀……這一句話,很多人,曾對傅丞相說過,可是,而今,這些人,好像都……”說到這裏,微笑不語。

冷血冷峻地道:“諸葛先生在十年前就對傅大人說過這句話,他如今清健蕊隰。”

李鱷淚揚眉道:“哦?要是諸葛先生沒說這句話,恐怕,他勞苦功高,應該早已手握兵權,足可號令天下了罷?”

冷血冷笑道:“有些人,對號令天下並不像某些人那麼有興趣!”

李鱷淚笑道,“是嗎?我卻知道有些人對管閑事特別有興趣。”

他笑笑又道:“聽我的部下說,你屢次掩護‘神威鏢局’和‘無師門’的人,這可是勾結亂黨,死罪加一啊……不過,當然,冷捕頭忠於朝廷,別人的讒言,我聽過就忘,不會上報的,哈哈哈……”

私通亂黨,翼助叛逆,犯的是通匪大罪,冷血臉色變了變,反問道:“這案結了麼?”

李鱷淚怔了一怔,“什麼案?”

冷血道:“盜響、殺人、搶畫的這一件案,已查明了是‘神威鏢局’和‘無師門’的人所為了?”

李鱷淚道:“犬確是‘無師門’的人殺的,有言氏兄弟、易映溪、聶千愁為證,畫也同時失竊;那筆稅餉的確是‘神威鏢局’的人監守自盜的。他們局裏的鏢師就可以證明此事。”

冷血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一件事,這件事像流星自長空劃過,剛亮起便熄滅了,再追尋卻已無從。冷血卻知道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已沒機會再想下去,隻說:“黎笑虹?”

李鱷淚似乎微有些錯愕,隨即道:“便是。這個鏢師大義滅親,勇氣可嘉,我已將之嚴密保護,任誰也不能傷害他。”

冷血哼道:“案審判了沒有?”

李鱷淚一愕道:“這倒還沒有。”

冷血緊迫地道:“既然案尚未定罪,那‘神威鏢局’和‘無師門’的人充其量隻能說是嫌疑犯罷了。我協助他們隻是為了要方便破案,不能說是縱犯。”

李鱷淚也冷笑道:“冷捕頭,萬一他們真要是罪犯,你知法犯法可也不輕……你知道,定他們的罪是再輕易不過的事,冷捕頭跟他們非親非故,前程遠大,犯不著為他們冒險。”

冷血道:“不過在真相未大白之前,隻要一天未審判定罪,我就有責任去追查真相,弄清楚誰才是真凶,誰才是受害人。”

這一句話一下,兩人都靜了下來。

好一會,李鱷淚才大笑道:“好,好!有種!有誌氣!”

然後說了一句:“你可知道,傅丞相那兒也來了幾位朋友?”

冷血淡淡地道:“有李大人在這兒坐鎮,傅丞相還用得著操心嗎?”

李鱷淚神神秘秘地笑道:“冷捕頭太看得起在下了。傅大人神機妙算,計無遺策,燭見萬裏,自比我等識見高妙得多了。也許他老人家早已算出這次剿匪的事有阻撓吧,丞相大人體恤軍民,特遣身邊三名愛侍:‘老、、青’三位高手過來,披荊斬棘,摧陷廓清一番,看來,這次盜匪可謂劫運難逃了!”

冷血長吸一口氣,一個字一個字地自牙縫裏吐出來:“老、、青?”

李鱷淚眼睛閃亮著;“老不死、間人、青梅竹。”

冷血的手緊握劍柄:“是他們三人?”

李鱷淚人沒有笑,眼睛卻笑了,笑得滿是狡獪之意:“當然,他們三位來意隻是殺叛賊、起回貢品、押送稅晌,與冷捕頭無關。”

冷血抿起了唇,使得他堅忍的五官更加倔然:“這個當然。如果是為冷某而來,李大人和‘福慧雙修’以及這裏百來位哥兒兒們,已綽綽有餘了,何需煩師動眾。”

李鱷淚的黑髯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道:“冷捕頭知道就好。”

冷血道:“不過,縱是為了抓拿反賊,護送貢品、保押鏢銀,出動到‘老青’三位,也未免小題大作了罷?”

李鱷淚笑道:“這是呈給皇上的貢品,反賊膽敢竊奪,傅丞相處處為皇上效忠,自然派高手平定。”

冷血點點頭,道:“如果沒有什麼吩咐,李大人,在下就告辭了。”

李鱷淚忽道:“冷捕頭,傳言你有一柄天下難得之快劍,吾久欲觀之,今日得逢一見,不知可否賜下一賞?”

冷血愣了一愣,李鱷淚雖然不是他直屬上司,但官位極高,冷血如非分屬禦封“天下四大名捕”之一,有免死鐵券、生殺金牌的話,李鱷淚倒可一語格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