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瓦罐迅速從屋裏抱出三件作圖工具,木質大圓規很普通,卷尺也是常見的那種。萬能筆讓人很懷念,懷念得淚流滿麵,就是每間普通教室都能找得到的粉筆。是粉筆啊有沒有!花了一萬個大洋,都買了些什麼,我這個敗家子。
小瓦罐幸災樂禍地跟我講解道:“萬能筆怎麼用都不會變短,大大彌補了普通粉筆的缺點。這支筆留下的痕跡,連起來可繞地球九圈。”
我的心在滴血,就算買一屋的粉筆,也花不了多少錢吧。越想越來氣,揮起拳頭就朝小瓦罐的腦袋砸了過去。誰叫他是受虐狂,人人得而揍之。
當嗡——
疼!疼疼,失算了。他的腦袋並不是想象中那麼脆弱,就像鋼鐵一般堅硬。
豐子染等得不耐煩了,抬腳就小瓦罐給啐了。鮮血染紅的碎瓦片,均勻地散了一地。
“沒有時間了,快點照著畫。”他提醒我道。
陣法圖案的顏色變得越發的勤了,我腦海裏有了大體的結構,就差那些微妙的符號。但隻要用心的話,還是能夠記得住。咋一看那些符號是有點滲人,但看順眼就覺得挺萌的。
我把萬能粉筆安裝在木質圓規上麵,畫了原形圖案,然後用卷尺分了尺寸畫出五邊形。這些事情對我來說很簡單,畢竟我是做廣告的,基本功紮實著呢。最後,我按照那些閃爍的符號,一筆一劃地填寫。
我剛畫完,豐子染那邊的陣法光芒就熄滅了,轉而出現在了我這邊。這讓我有些手足無措,一閃一閃的就像定時炸彈。我本來就挺招雷的,萬一把我給炸飛了怎麼辦?
再看豐子染和白天,他們的臉上竟然出現了驚訝的表情。連他們這種角色都吃驚的事情,我真的不敢想象。
我畏懼地往後縮了幾步,沒注意到身後正趴在地上舔血的小瓦罐,被他絆了個四腳朝天。
小瓦罐埋怨地爬起來,盯著我畫的陣法圖,欣喜道:“啊,五位哥哥,好久不見了。”
我趕緊爬起來,看到陣法裏的五角上的大符號,逐一“活”了過來。
符號凸起的地方,變成了五個小豆丁,全都是和小瓦罐一樣大的人,應該說是小鬼。當然,他們的腦袋是成形的,很標致。這五隻小鬼穿著華麗的漢服,看上就像展覽娃娃一樣可愛。
“何等雜碎,竟敢擾吾輩清修?”
可愛的娃娃音剛落,原本高傲的五個小鬼視線一轉,瞧見了豐子染,齊刷刷跪下了。
“公,公子,在啊?”為首的小鬼說道。
看見這些小家夥跪下了,挺可憐的,估計豐子染沒少欺負他們。喊什麼“公子”,都什麼年代了。大概他們和小瓦罐一樣,都是被當成奴仆買去的。
我不忍心豐子染像摧殘小瓦罐那樣摧殘他們,趕緊衝上去解釋道:“那個,你們好像是我畫出來的。”
五隻小鬼紛紛看向我,然後站了起來,轉眼就恢複了傲慢的神色。他們抱著膀子,用一種看玩物的眼神瞧我。這可和白天當時看我的眼神一樣,真讓人火大,白疼他們了。
“爾乃何人,區區凡人竟敢大言不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