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狼笑道:“等你有了道侶自會明白,我看你旁邊這小子就不錯。”
俞晴再不肯搭理他。
隻厲行覺得她突然紅了臉,更是嬌若桃花豔似紅霞,心頭猛地一蕩,柔聲道:“地狐已走,咱們也該走了。”
俞晴在羞怯中尚未反應過來,迷迷瞪瞪地問:“去哪裏?”
厲行祭出楓葉法寶,溫柔地看著她笑,“不是要找招魂木?咱們往虛妄穀去。”
虛妄穀在忘情穀以北,乘坐著飛行法器,不過大半個時辰就到。
穀口兩邊各有一棵四人合抱不過來的百年老樹,樹葉甚是繁茂,幾乎遮住了半邊天。因是冬日,枝椏上籠著皚皚白雪,看上去陰暗又肅穆。而穀中也是一片死寂,潔白的雪地上平整如鏡,連半個野獸或者飛鳥的腳印都沒有。
俞晴放出神識仔細地探查,神識所及之處除了牽牽絆絆的藤曼與樹叢外,竟然完全沒有生靈的氣息。正疑惑間,突覺腦後一陣冷風,她急忙轉回頭卻什麼都沒有,甚至樹枝上的葉片都沒動一下。
唯有冷意從腳底絲絲縷縷地漫上來,直至心頭。
適才在忘情穀還是如春天般溫暖,而此刻卻像置身於寒冷的冰窖。俞晴頓感毛骨悚然,不由打了個寒戰。
厲行牽住她的手,“別怕,有我。”
他的手溫熱厚實,緊緊包裹著她的,俞晴試著掙紮了一下卻掙不脫,又貪戀他掌心的溫暖,由著他握住了。
感受到她的順從,厲行心下歡喜,隻覺得腳步像是踩著空中的雲一般,渾身輕飄飄的。喜悅之餘,仍不忘給俞晴使個防護罩,密密地將她護在其中。
兩人沉默著辨清方位,肩並肩走入林中。
樹一株連著一株,枝葉交錯紛雜,更有枯藤綠蘿垂掛期間,纏纏繞繞的。
俞晴問墨狼,“你可認識招魂木?”
墨狼“嗤”一聲,“老夫活了萬年有餘,有什麼沒見過?”
俞晴腦中突然閃過個問題,卻沒好意思問,墨狼卻察覺到了,默了片刻,答道:“不曾。”
真的,雖然他活了萬年,曆經數次起伏,但從來沒有過雙修道侶,也不曾對其它妖獸或者人動心過。
他的全副精力都用在修煉上,尤其他的上任主人極富野心,修煉起來幾乎不分晝夜。為了能夠追隨他,墨狼除了戰鬥便是修煉,一分一刻都不曾懈怠過。
聽到他的回答,俞晴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隻要墨狼有心探尋,自己的心思半點兒瞞不過他。隻是不意他竟願意回答自己這種探究*的問題,麵色不禁又紅了紅。
一路往裏,沿途不曾遇到任何妖獸攔阻或者偷襲。
厲行反而越來越緊張,這緊張感染了俞晴,她不敢大意,收斂了神思,一寸寸地探查過去。
行了約莫兩刻鍾,視野逐漸開闊起來,卻原來是樹木較之穀口處的矮小稀疏了許多,積雪也薄了不少,隱約可見地表露出青草的綠色。再往前走,漸有流水潺潺,夾雜著飛鳥清脆的鳴叫聲。
俞晴疑惑地四下張望,隻見眼前是廣袤的田野,明黃的油菜花看不到盡頭,有蝴蝶在其中飛舞,勤勞的小蜜蜂不停地穿梭在花間采蜜。
更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沿著田邊緩緩流過,溪地鋪著鵝卵石,成雙成對的魚兒悠遊嬉戲。
沒想到虛妄穀的深處竟會是這樣一番美景。
俞晴蹲在河邊撩了水淨手,水麵上清清楚楚地現出她的身影,嫋娜聘婷,雖不弱蘇籬那般豔麗,卻足以算是個清秀佳人。
厲行長劍在手,猛然一挑,叉出一條紅色鯉魚來,笑道:“葉道友,這魚甚是肥美,不如生火烤了吃?”
樹林裏枯枝遍地,不一會兒就尋了一堆,再使個火球術,火便熊熊地燃燒起來。厲行拿著樹杈不斷地翻滾,沒多大工夫,魚的鮮香就彌漫開來。
厲行取了最鮮嫩的魚腹用短匕挑著遞到俞晴唇邊,這樣親昵的舉動讓俞晴羞澀無比,卻又推拒不得,隻得張口咬了。
厲行滿足地看著她吃,不等咽下去又遞來另一塊。
除去年幼時爹爹喂飯外,俞晴還不曾被人如此侍候過,既有幾分不安與羞澀,卻又感動而滿足。
魚極鮮極美,她的心跳得又快又急,好像下一刻就要蹦出來一般。
厲行凝望著她,目光深邃如海,盡是柔情,溫暖柔軟的唇貼著她的額頭順著臉頰往下,聲音低啞溫存,“晴兒,我心悅你,你我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結為道侶可好?”
俞晴身子一僵,掌心翻飛,紫青劍脫鞘而出,直插~入厲行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