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裕將頭微微仰起，手指在浴缸邊沿敲打。
無論她用男朋友故意刺激他也好，或者她和她那個男朋友很相愛也罷，亦或是她男朋友的魅力能蓋過自己，都無所謂。
反正，她已經有男朋友，這是事實，另外，她是個啞女，甚至發不出聲音。
他可不希望上床的時候，完全聽不到對方的聲音。
譚裕點燃一個雪茄，迷離地望著霧氣騰騰的天花板。
不知道像宋語詩這樣的女孩子喜歡上的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那個男人究竟有什麼魅力將她的心抓住。
譚裕腦中浮現她幹脆果斷的平靜，她木訥的可愛，還有她露齒一笑時的婉轉柔美。
最後，腦中的畫麵停留在她靠著牆，用口琴吹出那首舒緩溫馨的童謠。
——
第二天。
侍者將她們點的早點推進來。
小詩和君妍相對而坐，默默地吃早餐。
小詩托著下巴看向君妍。
她覺得君妍變了。
從昨晚開始，準確地說，是從那晚在公寓，她跟君妍攤牌之後，君妍就開始變了。
以前她雖然覺得君妍的想法很多，也很複雜，甚至覺得君妍時常想的有點多，但至少君妍的情緒，君妍的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臉上。
但自從那晚之後，她更加搞不懂君妍在想什麼，甚至很少再看到君妍情緒上的變化。
君妍似乎開始隱藏自己的情緒，在公司裏，也不再隨便表示自己的不滿，惹起眾怒。
小詩以為這是君妍開始長大了。
但她偶爾依然會在君妍的眸子裏看到君妍對自己的不滿，但那個時候，君妍對她是笑著的。
她時常能看到君妍看著她時眼裏的複雜和探究，她直到現在也不太能理解君妍為什麼會這麼針對她。
君妍說在她麵前會變得比較渺小，這明顯是君妍多想了。
君妍有自己的魅力，她的陽光和爽朗，她時常表現出來的熱情，是自己所沒有的，雖然君妍的熱情很容易消退。
所以，她時常覺得君妍是個喜怒無常的人，但現在，這份喜怒無常隨著君妍對自己情緒的隱藏，也漸漸不存在了。
她徹底搞不懂君妍。
她們的關係讓她覺得奇怪。
她時常能感受到君妍對她的關心，但又時常能感受到君妍對她的敵意。
小詩打從心裏覺得，君妍對她的那份關心是真實的，對她那份敵意也是真實的。
她覺得自從君妍闖入她的生命中，自己的生活便成了一團迷霧，看不清前路，也找不到出口。
君妍的改變，君妍開始習慣隱藏情緒，雖然讓兩人之間的相處變得融洽，君妍不再做些發瘋的事破壞她的平靜，但小詩覺得兩人之間的關係也變得若即若離。
“你昨晚去哪了？”君妍問。
小詩在手機上打了一行字：[半夜肚子餓，出去找吃的。]
“真不能理解你，明明咱們帶了牛肉幹，你偏偏要出去找吃的。”
[你知道的，我肚子餓的時候，吃不慣那些東西，一定要吃點熱氣騰騰的。]
“怪毛病多，我還以為你突然失蹤了，被人抓走了。”
[你很擔心？]
“你不會說話，要是出去遇到什麼壞人，連叫都叫不出來。”
[謝謝。]小詩笑了笑，喝了口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