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要批量趕製東西的時候,冀老爺就會給我們吃更好的夥食,現在少夫人來了,肯定少不了我們吃的!”
“所以說無疆坊百年傳承是有原因的嘛,我們吃得好了,幹活兒也更加賣力,我敢說,沒有哪個商主會這樣善待雜役的。”
怎麼好像冀邈不像娘親說的那樣重利輕情呢?他對工人都這樣體貼,又怎麼會對娘親這樣狠心呢?
飯後,嶔岑去看了看繡莊的姑娘說的繡品上的問題。
“這裏不管怎麼繡都很突兀呢。”
嶔岑摸了摸繡上去的圖案,坐到布料前麵,讓人取了剪刀把線全部挑了出來,又取了針線重新繡了一遍,繡了一般,形狀也就出來了。
“看,貼合了,活靈活現的。”
“這是平繡,你們太注重精致的繡功,有時候回歸簡單才是最美的。”
“嗯。”
嶔岑起身,姑娘便坐過去接著繡。
“少夫人,來看看我的。”又一個姑娘把嶔岑拉到一邊,拿著絹布給她看,“你讓我繡的‘映日’,這水中倒映的夕陽總是感覺不對。”
嶔岑瞧了瞧,道:“這裏加點緙絲試試。”
“緙絲、、、、、、”
“少夫人,少爺在門口呢。”
嶔岑詫異,轉身看向大門口,隻見冀垣在門口看著她傻笑,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姑娘們聞到了好戲的味道,都像老鼠一樣湊到一起暗暗看著他們。
“你來做什麼?不用跟著公公嗎?”
“爹答應我來的。”冀垣小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便把她拉到了一旁,躲開了那些八卦者的視線。
“我可沒空搭理你,快回去吧。”
“我好不容易來看看你,你就這樣趕我走啊?”
“那你想幹嘛?”
冀垣想了想,也不知道能幹嘛,趁嶔岑不注意親了她一下,說了句“早點回家”,然後像個做壞事的孩子一樣跑開了,離開的時候還三步一回頭蹦跳著對她揮揮手。
真是、、、、、、
這天,染房的人又忘了該怎麼染製那樣的布料便讓嶔岑再示範一次,嶔岑應聲過來,戴上手套的時候感覺雙手被紮了一樣一陣刺痛,暗自緩了緩,她像個沒事人一樣再次示範給她們看,雙手進入染缸的時候一陣鑽心的疼,嶔岑感覺眼前慌了一下,猶如炎炎夏日看不清前方道路。
“就是這樣。”嶔岑忍著疼強裝無事把染布給了她們。
大家專注染布,沒有多少人看出嶔岑在逞強,接過染布都各忙各的去了,隻有一個姑娘看見嶔岑離開大家的視線後暗中捂著雙手,隱隱看了看大家,確認沒人注意到自己,才輕輕緩緩脫了紮手帶起皮的手套,看著自己鮮紅微腫的關節。
“哎!少夫人是不是來了又半個多月了?”
被那姑娘提問的姑娘想了想,點頭道:“是啊。”
“糟了!”
“怎麼了?”
“手啊。”
“嗯?”
“手!”
那姑娘經提醒突然想起這嚴重的事情,隨後兩個姑娘就小聲轟動了所有染房的人想起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