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為什麼會坐在這裏?為什麼會坐在這個所謂督察禦史的地盤?而這個督察禦史到底是什麼人?如果當真是朝廷命官,那為何會在這裏?難道他不用管朝中之事?
外麵的確是大軍,然而卻更像是一群武士。
關於這些所有問題,在絕情宮主腦海裏一閃而過。其實她本就沒有必要去想這些事情,這些事情會慢慢地迎刃而解。
眨眼的功夫,阮陵已看到白衣少年站在秦文龍身後。
奇怪的卻是,阮陵僅僅隻是驚訝,麵部還是沒有任何色彩,仿佛那種驚訝是特意表現出來,表現出來給大家看的。
秦文龍沒有轉身,而白衣少年也沒有攻擊秦文龍。
這時,秦文龍說話了,他道:“這話算不算有道理?”
白衣少年點點頭,歎了口氣,收好扇子,睜睜眼,道:“有道理。”
可是秦文龍卻什麼話也沒有說,誰都沒有聽到秦文龍說什麼有道理的話語。可是他們卻已在說一句有道理的話。
龍珍珍不明白,付冬莉也不明白,好像阮陵同樣不明白。
然而鬼無名等一幹人等卻都已明白這句話是什麼話,這句話有沒有道理。
白衣少年接著道:“能夠說出這麼有道理的話在下今日還算是第一次聽見。”
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秦文龍已經站在白衣少年的身後,並將手裏的酒杯遞給白衣少年,然後道:“既然這句話如此有道理,那就把這杯酒喝下去。因為你接下來還會聽到比這個更有道理的話。”
白衣少年又點點頭,接過酒杯,道:“我相信你的話不假。”他仰頭將那杯酒喝了下去。
秦文龍又伸出手,隻見白衣少年將空酒杯遞回秦文龍。秦文龍看著他的臉,道:“我說的話曆來不假。”
白衣少年走了出去,從督察禦史麵前走了出去,誰都沒有說一句話,更沒有攔下白衣少年,當然更沒有問一問他走出去的原因。
即便是督察禦史也沒有問,他隻是背負雙手,笑著看他走出去。
付冬莉、龍珍珍更加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即便是絕情宮主此刻也有些不解。
阮陵還是吃驚地看著這一切,既不說話,也不出去。然而誰也沒有朝他看,此刻他們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即便是督察禦史也是一樣。
“不錯,你說的話曆來不假,但也未必全是真的。”一個黑衣劍客背負兩柄劍走進帳篷,他的語氣冷得像是一塊千年寒冰。
他從一開始走進來那目光就定格在胡鍾玉臉上,就像是胡鍾玉那張臉生了花似的,整個世界上仿佛沒有什麼比胡鍾玉那張臉好看。
黑衣劍客臉上有四道劍傷,合成兩道叉。
這絕不是可以弄出來的,沒有人是瘋子,會在自己的臉上弄上這些可惡的東西。而黑衣劍客卻更加不是,因為他最注重的地方就是自己那一張臉蛋,什麼地方都能夠傷害,唯獨那張臉。
可令人想不通的卻是,那張比生命都保護得好的臉卻一再地受到傷害。
黑衣劍客外號“玉麵郎君”,聽這個名字便能夠知道他有多瀟灑,那張臉有多英俊。
可此刻他卻與“玉麵郎君”是兩個不同的世界,而毀掉他這張臉的正是胡鍾玉。
秦文龍笑了笑,道:“這一點我承認,但是閣下也可能應該明白,誰若想與鬼無名作對,誰就會聽到有道理的話。”
“玉麵郎君”目光還是盯著胡鍾玉,他還是冷冷地回答:“那白勝天可就不幸運了!”
秦文龍沒有說任何話,而是緩緩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緩緩地坐下來。
誰與鬼無名作對誰就得聽有道理的話?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難道剛才那白衣少年同鬼無名動手了?可是他們卻明明沒有動手?在場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這又怎麼解釋?
難道是?韋陵那把劍?
付冬莉的目光刹那間移到韋陵那把劍下,隻見劍的低端是一顆黑色的細針,細得讓人難以發覺。
付冬莉是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可是龍珍珍卻沒有弄明白,而阮陵弄沒有弄明白卻沒有人知道,除了他自己。
然而還是讓付冬莉不解的是,明明白衣少年沒有敗給秦文龍,那他卻為何要離開,而且是灰溜溜地離開。
這個問題不但付冬莉沒有弄清楚,就是絕情宮主也沒有弄清楚。
可是現在卻又進來一個“玉麵郎君”,他來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玉麵郎君伸出手,握住胡鍾玉麵前那杯酒,冷冷道:“我來的目的。”
胡鍾玉點點頭,並不看他,也不看酒杯,而是淡淡地道:“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