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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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裏,張覺、李醒正躬身向一排大人物彙報了剛才發生的事情,接著低著頭退了出去。

他們剛走,上司就暴跳如雷了。

“趙響這個豬!除了添亂,狗屁幹不了!”碼頭的掌櫃幾乎跳著罵起了自己的副手,借著他扭頭朝最上首端坐的那人說道:“主管,您看看,這個小子都幹了什麼?除了天天發以為自己天下第一的chun夢外能做什麼呢?!天下第一有狗屁用,他是主管之一,不是殺手!就算殺手沒有輔助也是個匹夫而已!這次李順生突然找事,主管這方麵事務的他竟然一點風聲沒聽到!害我們碼頭停運,這損失多大!他的心根本不在做事上!他還屢次頂撞上司,剛才我們說他,他居然還敢頂撞您!在同僚麵前,也傲慢無禮,還居然聽任李醒被削了耳朵,在部下裏聲望是一塌糊塗,根本沒人服他!可以說這個混蛋簡直是個狗屎!不明白總部的人為何把他派來,我現在恨不得一劍捅死這個王八蛋!”

“哼,他一路太順了。這麼年輕就升到這種高位,可以說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不要說他武功隻是一流而不是特異,就算天下第一,別忘了江湖可不是靠一個人就能玩轉的。年輕人嘛。”有人說道。

“小的鬥膽插嘴一句,那秦堅倒是挺勤懇老實的,武功那麼好,人卻恭謹,李醒不是他救下來的嗎?隻是這次恰好那李家人是他的救命恩人,才搞成這樣。我還是挺喜歡這樣的小夥子的……咳咳。”看到碼頭掌櫃瞪了自己一眼,鏢局副總鏢頭不自然陪笑了幾聲,不敢再說話了。

“是嗎?嗬嗬。”上座上的人笑了幾聲,想了一下:“剛才我就想,那李順生一介匹夫,就算抓了他小孩,他要是死不露頭,我們對小孩下手於幫派聲望也有不利。我看那就這麼辦吧。”

十多個蘇州飛鷹幫的首腦人物趕緊全部站起,恭聽這主管指示,說完之後,碼頭掌櫃馬上出去把李醒叫了過來。

“你,把趙響的劍給他送去。”碼頭掌櫃命令道。

“掌櫃,他要用劍?”李醒問道。

“不錯。”掌櫃冷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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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趙響在秦堅麵前跳了起來,他喘著粗氣,瞪著秦堅的眼珠子變得血紅,他對秦堅吼了起來,如此憤怒,以致於他的舌頭都伸了出來:“你居然阻撓我們碼頭抓捕李家的狗崽子!你!你!你!你知道老子為了李順生那王八蛋擔了多少羞辱嗎!”

秦堅避開了他血紅的眼睛,但嘴裏說道:“沒法子,我不能讓他們抓小福!”

“把!他!給!我!抓!起!來!”趙響大吼著,對身邊那成群的戰士。

“等候指示。誰都不許動。”張覺站在旁邊,說的不鹹不淡,因為頭被秦堅踢了,所以當他歪著頭說如此冷冰冰的話語時候,樣子很奇怪。

趙響不能相信的扭頭看了一眼冷冷的張覺,又扭頭吼道:“抓起來!”

刀如海,劍如林。

但一點波瀾沒有。

回答趙響的是靜默。

“混蛋!我是副掌櫃,你敢和我做對?!”趙響咬牙切齒的對歪頭的張覺喊道。

“你已經被停職了。”張覺看著趙響,眼裏的漠然裏帶著鄙視,說完又去看那些戰士,他知道趙響以個人的影響力來說的話,不會有一個手下會聽從他的指揮,沒人服他。

“王八蛋!”趙響狂怒的跺著地麵,麵前那刀海劍林的靜默無疑是對他的否定,對他的莫大侮辱。

這時,李醒手捧趙響華麗的長劍,低頭把劍奉上。

趙響拿起劍,卻抬頭朝那樓上看去,果然飛鷹幫的一眾大人物全部出來了。

碼頭掌櫃看著趙響冷哼了一聲,擺了個手勢,可以塞滿長街的手下潮水般退去,眨眼間除了長街兩頭防衛外,大街又空蕩蕩的,空蕩的中心是秦堅和趙響,他們頭上是飛鷹幫領袖。

碼頭掌櫃對趙響喊道:“趙響,你身為主管武士的副掌櫃,碼頭鬧事這麼大的事你都聽不到情報,導致幫派重大損失,你失職!另外秦堅此人是你推薦入我幫派,但現在發生了什麼,你也看到了,你是瞎子嗎!在這裏我也給你一個機會。你要按江湖規矩,和秦堅一對一對決。生死由命。”

“秦堅是吧?”碼頭掌櫃對秦堅說道:“一是你仗義救過我們飛鷹幫的戰士,二是你誤解了我們,飛鷹幫是武林大派,不會對一個小孩子做什麼,我們隻是想把他找來問話而已!我們都是武林同道,不想把事情做絕,因此給你這個機會。這次念在你雖然打傷了我們門徒,但沒有傷命的份上,如果你能勝趙響,你打傷我們三人的這事就扯平了。”

“憑什麼!我一個副掌櫃卻要進行一對一對決?!”趙響朝自己的上司吼了起來。

他上司的臉上唰的一下罩了一層寒霜,一字一頓的說道:“任何幫派都求賢如渴,但如果這個人是個庸材,替換了他乃至殺了他,在我們眼裏不過是張毀損的銀票而已,而銀票在飛鷹幫是廢紙一樣的東西。如果你再用這種口氣和上司說話,不用秦堅,我會用幫規料理了你的小命。”

趙響看著自己上司如一頭對著獵人呲牙的豹子,恨不得吞了對方,但聽到幫規,卻不得不隻能心裏憤懣,嘴上卻緊緊閉了起來。

趙響不滿意,沒想到獲得一線生機的秦堅卻喊了起來:“我不要這個,我要是贏了,你們不能再找安順巷的麻煩!”

碼頭掌櫃臉色一寒,不耐煩的說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李家的事情你誤會了!我如何能答應你不存在的事情!”

“你!”聽對方根本不承認要抓人質的事情,甚至連有這個打算都不肯承認,既然不承認,何來承諾?麵對這無賴似的借口,秦堅卻隻能憤怒又無奈,他瞪了碼頭掌櫃片刻,一下又一下,把自己鏢師製服撕了個粉碎,他不想再和這個飛鷹幫再有任何關係,哪怕是穿他們的衣服。

“飛鷹幫辱沒你了?”秦堅對麵的趙響看著秦堅撕掉外衣,他眼裏彷佛有火在燒:“是誰給了饑寒交迫的你飯吃?!是誰收留了走投無路的你?!是誰辜負了師兄弟的恩情?!”

“是我。”秦堅臉上好像燒熔的蠟燭一樣,但脊梁硬硬撐住了這羞愧,他嘶啞著嗓子說:“飛鷹幫對李家幹的事情我都看到了,我不能賣了良心。”

“不賣別人,專賣兄弟!果然大俠!”趙響怒極反笑,他右手抽出長劍,左手用力把劍鞘用力擲出去,堅定的宛如那劍鞘代表了他對秦堅的任何好感。

“接招!”劍光電閃,直刺秦堅。

秦堅長刀磕開電劍,他叫道:“我不想和你打!”

趙響冷笑道:“現在這事不是你這大俠自找的嗎?不想打?那你就站著不動,讓我殺了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