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念個大學把他騷包的。”
根生剛進來聽到這句話,當下不滿的鄙夷道。
有富燉魚的手藝不錯,可能是特意為了易軒,裏麵還放了葷油,所以還真吃不到泥腥味。
三人易軒的身體最單薄,他倆長期的地裏勞作,早鍛練出一身的腱子肉。
“有富,現在一年收成多少?”
聽到他問,有富咧著嘴笑了起來。
“這兩年好多了,村裏分了田,也算照顧我,給我多分了一個人的田,再加上我跟根生兩個忙活,一年怎麼說也能存個三百來塊。”
似少實多。
現今的國營員工,一個月五六十的工資,家裏的吃喝花銷,一年還真難說能存三百塊錢。
根生機靈一些,他發現易軒似乎有話要說,端起酒盅與他碰了一下道:
“有事你就說,借錢的話,我跟有富能湊個五六百。”
這話說的易軒很是羞愧。
自己在試探別人,不成想別人卻是如此的坦誠。
“自家兄弟我就直說了,你們不要在村裏忙活了,跟我到市裏去吧。一年三兩千塊的工資我還能付得起。”
根生將手伸到易軒的額頭,哈哈笑道:
“你這也沒發燒啊,你一個大學生天天上課,拿書本給我們發工資啊。”
易軒沒好氣的將他的手打開,對著兩人道:
“我這兩年雖然在念書,但也做了些小生意,就像你們賣魚一樣。”
易軒言簡意賅的將自己所做的事說了一通,有富沒怎麼在意,根生倒是聽出了一點名堂。
“你真的搞了廠,這可是要不少錢。”
“廠子都開起來了,你們就說幹不幹吧?”
根生躍躍欲試,但有富卻麵上猶豫,似乎想拒絕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不吱聲我就當你們答應了,晚上回家裏收拾一下,另外根生你要好好跟家裏說,明天一早我們一起走。”
說著,易軒從籃子裏拿出兩個信封,遞給兩人道:
“一人500塊,安你們的心。不過這錢會從你們工資中扣掉,可不是白給你們的。”
原本兩人都站起準備推辭,聽是提前發的工資,也就訕訕的收了下來,特別是根生,他總要拿出點東西,好說服家裏人。
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兩斤白酒,三人平分了。
那兩貨像沒事人一樣,但他發現自己明顯已經走不了直線。
回到家簡單衝洗一下,在老媽的嘮叨聲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明微微亮,估計也就四點來鍾,有富和根生就到了家。
老爸也醒了,聽說他要帶兩人去城裏發展,眉頭微皺了皺。
這是怕他耽誤了兩人,不過想著兒子大了,他也不好再像以前,明著教訓和拆台。
回來大包小包,走時卻是輕車簡從,不過多了兩個大活人。
到了服裝廠,找老吳看能不能租個房子,老吳直接說他家就不小。
聽老吳形容他家的情況,易軒才知道自己的淺薄。
後麵五間房,前麵還帶著一個小院子,隻是房子在郊區,現在走路要半個小時。
老吳就算不跟著他幹,到以後也是個妥妥的拆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