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姬景煜眸光清明,眼底卻是寒光一片。“狡兔”心下一咯噔,好冷!莫名心虛,殺意悄然消散,抬起的手還在半空,尷尬一笑,急中生智,宛如一隻小白兔般弱弱說了聲:“嗨,早啊……”
殺意!感知力超凡的姬景煜自然捕捉到了危險,定定看著身旁的女人。沒錯,那一瞬的殺意正是來自這個女人。
笑得真假!掩飾得太拙劣了!冷哼一聲,驟然出手,扼住了女人的咽喉。
“呃……”歹命!鋼鉗般的大手掐得她呼吸不順,臉色漲得通紅,心下生寒,這男人來真的?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卻是掙紮不得,求生欲極強的她艱難地從喉嚨裏擠出幾個字,“一、一夜夫妻百、百日恩……”
姬景煜的手絲毫不鬆,冷冷盯著葉思甜,冰寒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放、放手……要、要死了……”帶了幾分哭腔,她可不想真的死在這裏,一抹水光自眼底顯現,楚楚可憐求饒,“爺,求、求求你,看在昨晚的份上……”
姬景煜眉頭微皺,昨晚?抬眸自女人全身掃過,目光觸及到床單上的一抹紅,眉頭一沉,直到那股子燥熱再次侵襲而來,心中頓悟,該死!眼神卻更涼了,他還真敢啊!手底一鬆,人影便翻身下床:“滾!”
冰寒的語調不帶一絲溫度,說完頭也不回大步走進了浴室,緊接著便是嘩啦啦的水聲。
“咳、咳咳咳咳……”“狡兔”咳了幾聲後大口呼吸,慶幸中帶了幾分後怕,緊接著一陣惱怒。
你大爺的!她還沒動手你倒起了殺意?什麼玩意?這叫什麼,翻臉比翻書還快,禽獸啊禽獸!
轉念冷靜下來,不對啊。這人的前後反差怎麼這麼大?剛才看自己的眼光就像在看個陌生人。好吧,他們的確算是陌生人,可好歹也是“坦誠相對”了一晚,做了整晚的親密運動,那時候還柔情蜜意……哦,雖談不上柔情,可也是很和諧不是?哪有忽然翻臉的道理?
就知道他不是個好相與的人,可也不至於睜眼就動殺機啊!那森森的寒意饒是她見慣了生死都不由膽寒,動手的那刻她絲毫不懷疑他會要了自己的命!
不對不對,就好像兩個人般,一個妖嬈惑人,強勢卻不失情調。一個卻寒冷如冰、冷酷無情,莫非……
思忖間,浴室的又門開了。
糟了!
“狡兔”抓著被子回頭,再看姬景煜,冰寒依舊,臉上卻似乎多了幾分煩躁,這神情倒是和昨晚同出一轍,正朝自己疾步而來。
果然,果然自己的感覺沒出錯,雖有著同樣的麵貌,氣勢相同,都屬人中之龍,但風格不一,一眼便能區分。若不是知道眼前的男人整晚和自己在一起,她真以為半途換人了呢。
隨著男人的逼近,空氣都變得分外稀薄。危險臨近,“狡兔”心下一緊,顫顫巍巍抓著被子往床後縮:“你、你別、別過來……”
“晚了!”姬景煜冷然一語,大手抓住被子猛力一扯,人影便壓了過來,“這是你自找的!”
那家夥挑剔得很,反正都做了,也不差這一回,至少藥力未消前,這女人休想離開。
我太陽你老母啊!
“狡兔”壯著膽子問:“姬、姬景煜?”
應該沒叫錯。
哦?竟是連名字都告訴她了?姬景煜冷眼一掃,絲毫不作理會,空氣又冷了幾分。
“雙、雙重人格?”大抵也隻有這個理由了吧。
下一秒咽喉再次被扼住,冰冷的語調自耳邊響起:“想死?”
這反應來看,沒錯了,這男人果然是雙重人格。她是腦袋缺氧了吧?幹嘛要冒著生命危險去撩虎須,被自己知道了這樣的秘密,會不會被滅口呢?
“狡兔”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奔過,登時內牛滿麵,這叫什麼事?和人圈圈叉叉了一晚現在又來,結果人家是雙重人格。這感覺,怎麼說呢?等於她和兩個男人那啥了?!哎呀我去!
細嫩的脖子還在人家手裏,稍稍用力便是小命不保。不,活,要活著!
“爺,手下留情,別壞了氣氛。再不濟,您總不想對著個屍體吧,嘿嘿……”
姬景煜冷哼一聲,看著身下的人兒賣乖討巧,掐著“狡兔”的脖子不放,手上的力道卻小了不少。
媽呀,可算能順暢呼吸了,有鬆動就好,保命第一。
“爺,我剛什麼也沒說,您也什麼都沒聽見對吧?”
“閉嘴!”
“……”
得,這冷麵煞星,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