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簾靜,層樓迥,惆悵落花風不定(二)(2 / 2)

他問:“夏歡顏,錦王那個小世子,是你生的?”

歡顏眸光一黯,說道:“是,可能還會是我唯一的孩子。我和娘親一樣,體質不大好,懷那孩子時便多災多難,未必還能再有孩子了……”

楚瑜道:“那不是挺好?如果許知言能繼位,他也就一步登天了!”

歡顏總算還沒笨到家,聞言便道:“這孩子的命運如今完全和錦王聯結作一處,進一步天堂,退一步地獄。我娘也極疼這個孩子,如果楚相肯幫忙,想來我娘在九泉之下也會感激萬分!”

楚瑜冷笑道:“可我憑什麼要幫你呢?縱然你娘不是刻意害死我大哥,到底也是她辜負了大哥,才害大哥英年早逝!我和她沒什麼舊情可敘吧?”

歡顏鬱悶,“真要拿這個怪娘親,可謂合理不合情了!”

“什麼叫合理不合情?”

“請問楚相,你喜歡誰,不喜歡誰,自己控製得了嗎?我娘心不由主喜歡父親,給上門一逼便乖乖嫁給他,的確不妥;可楚相喜歡上自己未來的嫂子便妥當嗎?你到底是在為楠叔鬱鬱而終記恨她呢,還是在為娘離開楠叔卻沒選擇你記恨她?”

楚瑜不覺白了臉,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麼?給我滾!”

歡顏歎道:“我胡說了嗎?可為什麼我娘跟我說,是她辜負了你們兄弟兩個,而不說辜負了楠表哥?”

楚瑜發白的臉色立時又漲紅了,眼神也變得極是怪異,“她……她……原來她早就……早就知道……”

歡顏給他罵逐,又見他失魂落魄的,自覺站不住腳,正要邁步離去時,卻見楚瑜紅漲了的臉忽又白了下去。

這次白又和原來的白不一樣,蒼白裏蒙著層青灰。

而他一手按緊胸口,人已弓下身去。

那廂石櫻一直緊張地看著他,見狀已驚叫著奔過來:“相爺!”

歡顏連忙撲過去把脈時,石櫻道:“不用診脈了,相爺喘證發作,你快扶他臥下,我……我去喊大夫!”

歡顏卻道:“別喊了,你扶住他就行。”

石櫻一怔,見歡顏飛快從頭上拔出一根銀簪,從中倒出許多金針銀針來,才暗罵自己這是急糊塗了。

論起大夫,吳都城內有幾個大夫能比治好錦王眼疾的大夫更優秀?

果然,數針下去,楚瑜已喘過氣來,臉上浮著的那層青灰慢慢褪了下去。

歡顏從桌上的那疊方子裏抽出一張來,向石櫻道:“按著這上麵的方子叫人去抓藥,每天一劑,三日後再換那邊平時調理的方子。”

石櫻忙應了,卻落淚道:“最好能去了病根才好。”

歡顏歎道:“若他遠離朝堂紛爭,不再勞心勞力,找個山明水秀的地方安心住著,從此詩書為伴,琴棋娛情,再以這方子調理一年半載,去了病根也不是不可能。”

楚瑜雖虛弱,此時已能說話,卻冷笑道:“你這是盼著我辭官退隱,再不能和你那錦王為敵吧?”

歡顏聞言,收了銀針道:“你若這樣想,也由得你。最好找個和我同樣醫術的大夫隨身跟著,不然再犯幾次病,該可以去天上為先皇效忠了!”

她收拾東西轉身便走,心下卻也沮喪。

她到底是個無用之人,終究幫不上許知言的忙。

正要踏出門檻時,楚瑜又叫住了她。

“夏歡顏!”

歡顏轉身看他。

楚瑜憤憤地看著她,卻道:“如果你幫我做一件事,我雖未必能幫錦王繼位,卻可以保證暫時不與他為敵。”

歡顏不覺眼睛一亮,再顧不得負氣,忙道:“隻要你當口不與錦王為敵,錦王也必銘記於心,將來必定也不會再與你為敵。不知楚相有什麼吩咐我去做的,我當盡力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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