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是非成敗,一枕煙霞溪野(一)(2 / 2)

連當日失明的許知言她都抵擋不住,並無任何名份便輕易交付了自己的清白,何況如今這樣容色無雙的錦王……

蕭尋已經醺然。

他不記得自己已經喝了多少酒;從那日夏輕凰醒來,說出她是自願隨錦王夫婦離去,他便搬了好幾壇酒在自己房裏,隻恨無法醉死在酒中,把時間停留在往昔攜手同遊的好時光。

曾在許知言身邊千伶百俐的小白狐,自被他逼迫相從後,笑容少了,話也少了。即便隻是朋友時,她都不會舍得他喝成這樣;而此時,她明知他傷心,居然視若無睹,安然地睡去……

因為他說了,不會讓私情私意影響大局,她寒心了,連哄都不想哄他了嗎?

他忽然間憤怒起來,將酒盅狠狠砸碎在地。

此時歡顏已睡,侍女並不在屋內侍奉,但留心著蕭尋未睡,且又飲酒,遂在門外候命,聞聲已是一驚,問道:“太子,需要奴婢進去收拾嗎?”

蕭尋道:“滾!”

侍女頓時不作聲了。

歡顏驚醒,惱怒地瞪他一眼,側轉身麵裏而臥,竟又睡去了。

蕭尋大怒,奔去將她含憤拖過,卻呈餓虎撲狼之勢壓了過去,徑自扯她衣裙。

歡顏睡得昏沉,正覺氣虛力促,驚叫一聲,慌忙要逃開這醉鬼魔掌,給拉得離了原位的身子匆忙往外掙出。不防蕭尋醉後手滑,恰將她鬆了開來,她掙脫的力道大了,立時重心不穩,額頭狠狠地撞在堅硬的檀木床欄上,好生疼痛。

這時,蕭尋重又伸手過來,將她大力一拉。她頭暈眼花地跌回去,不由哭叫道:“蕭尋你欺負我!我放毒蟲子咬你……”

蕭尋冷笑道:“你敢!”

歡顏傍晚剛給他折騰一場,如今見他這醉意醺醺勢在必得的模樣便覺害怕,雖不至於真的放毒蟲咬他,卻也伸出手來,用尖尖的指甲很不客氣地在他那張俊美不凡的麵龐上狠狠撓了兩下。

兩道血痕登時浮現,火辣辣地疼。

蕭尋更怒,抽出衣帶便將她的雙手緊緊捆了,卻也不管她願意不願意,借著酒性隻顧在他癡戀著的那副身體上撒氣。

侍女在門外聽得太子、太子妃吵鬧一陣,便隻聽到歡顏一個人在哭叫,漸轉作一聲接一聲夾著泣音的慘叫,隨即慘叫聲像給什麼堵住了,隻剩了含糊不清的低低啜泣,卻比方才的慘叫更覺苦楚難耐……

她從兒侍奉蕭尋,也深知他少年時荒唐慣了的,論起對付女人的手段,可謂千奇百怪,層出不窮。這般凶狠地對待太子妃,雖過分了些,但料得也出不了什麼大事,待屋中一切平靜,再無聲息,便自顧回房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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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整個蕭府無人不知道太子、太子妃夜間打架,並且太子妃吃了大虧。

淩晨蕭尋酒意漸去,張臂擁向身畔愛侶,隻覺觸手處盡是滾燙的光.裸肌膚,頓時把殘餘的酒意也嚇得幹幹淨淨。忙起身看時,才見歡顏被他捆了大半夜,早已燒得渾身赤燙,氣息微弱。

慌忙將她解開,奔出去叫人喊大夫時,天都亮了。

人人看到了他臉上的指甲撓痕,還沒來得及同情,便發現了歡顏慘狀。

她額上青腫一片,破皮處滲出淡色的液體,平素瑩潔如玉的臉龐因高燒而通紅,唇邊卻毫無血色。

比額際的傷更加赤.裸.裸地宣示蕭尋暴力的,是她雙腕的青紫。

勒得那樣緊,血行不暢那樣久,連手背都腫得老高。

夏輕凰過來隻瞧了一眼,便氣得叫道:“你這是不想要她了,千方百計想趕她走嗎?”

蕭尋默不作聲。

喝醉的男人不是人,妒火中燒的男人更不是人……

大夫給歡顏診治,果然說是外感內滯,病情不輕,竟算是個小傷寒,恐怕得慢慢調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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