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得太遠,楊婉清看不清裴樂嫣的神情,可卻隱約覺得她正望向這邊。楊婉清便朝著裴樂嫣甜甜一笑。

武梓安看到這個笑容,眉頭又鎖了起來,李潺這一身的桃花債阿。

獵場中,李潺也看到了裴樂嫣朝著場邊張望,順著裴樂嫣的視線,他看到了武梓安和楊婉清。李潺冷冷一笑,裴樂嫣這般表情,隻怕退婚是以退為進,目的是為了引起梓安的興趣吧。

裴樂嫣縱馬而來的時候,李潺確實是有些驚訝,他萬萬沒想到,這麼快又見到了她,而且家世還這般顯赫。自己不過一屆閑散王室,裴樂嫣親自下場來試探他,不是皇上疑心了,就是太後疑心了,又或者兩人都疑心了。

多年的隱忍,讓李潺分外地小心。

他並未想過,那日裴樂嫣不過是聽說裴闕與人約了去了擢秀樓喝酒,怕裴闕失了分寸,跟著過去,看到黛依絲下場跳舞,一時技癢,便仗著帶著麵具沒人認識她,也上去跳了一段舞。哪兒成想,被李潺看見,跟了出去,還被非禮了。

李潺心思複雜,一直在思量,是贏合適,還是輸合適。

那邊韓符已經隨手射了九箭,雖然都在靶子上,但是僅有兩隻射中紅心。

李潺心中一震,皇帝選了他和韓符,韓符並不善騎射,明顯是陪著走個過場的。自己騎射功夫,皇上是明白的,既然選了自己下場,就是要襯托裴樂嫣贏的漂亮。讓是要讓的,但是卻得讓得漂亮,不能讓得露了痕跡。

心念一定,李潺一提馬韁,單騎如箭,疾馳如風,馬蹄過處,掀起一陣黃風,張弓搭箭隻在一瞬,眨眼之間也是九聲箭鳴之聲。

遠處的木靶猶在狂顫,先前裴樂嫣射出的那些箭已然盡數斷落,九隻支白羽箭墜落在地上,整齊像被人刻意擺放過的一般。

獵場一片肅靜無聲。

裴樂嫣被激得有些火起,從袖中抽出一幅錦帕,蒙在眼睛上,她竟然是要盲射。隻見裴樂嫣對著李潺,張弓執箭,旁邊的小黃門嚇得瑟瑟發抖,正要提醒裴樂嫣,就見裴樂嫣轉身,鬆手,張弓,搭箭,鬆手,又是九根白羽箭飛了出去,正中靶心。

裴樂嫣摘去眼睛上的手帕,冷哼了一聲,說:“穎王,請吧。”

李潺踢了腳馬腹,往前挪了幾步,來到裴樂嫣跟前,手伸到裴樂嫣眼前,說:“我沒帶手帕,還要借女公子的手帕一用。”

裴樂嫣不肯給,說:“沒有手帕,你認輸便是了。”

一旁伺候的小黃門,見兩人杠了起來,機靈地說:“穎王稍候,待小奴給您尋個帕子來。”

李潺笑道:“我偏偏喜歡女公子的這個帕子。”說著,手一伸,趁裴樂嫣不備,將帕子抽走,又踢了馬腹,回到原來得位置,伸手將手帕蒙在眼上。一箭箭地攝向靶子,裴樂嫣的箭又連著被射掉了八隻。

每射落一支箭,裴樂嫣的心頭就火大一分。這個李潺真是可惡,非要處處給她添賭,找她的不自在。

等到李潺搭弓準備射向第九支箭的時候,那火早已燃遍了裴樂嫣的四肢百骸。裴樂嫣抽了一支箭在手,根據李潺的動作,判斷出他箭要射出的方向,搭弓。李潺箭射出的瞬間,裴樂嫣手中的箭也射了出去,隻不過裴樂嫣的箭射向的是李潺的箭杆。

這一箭,裴樂嫣判斷的極準,射出的時候,也極為即時。隻是這箭在撞到李潺箭後,李潺之箭竟衝著獵場邊兒的楊婉清和武梓安飛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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