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當日,喜婆一早就帶人到國公府給秦言梳妝,秦言就像個提線木偶,仍人擺布。

沐浴更衣後,喜婆將秦言扶到梳妝台前,拿起檀木梳在秦言的青絲上擺弄著,嘴裏愉悅高喊:“.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

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

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

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

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

有頭又有尾,此生共富貴.”

給秦言戴好鳳冠披上蓋頭,才讓她坐在桌前,等待喜轎到來。

街上,沈敬楠一身紅衣騎在馬上,臉上是不加掩飾的笑。再向那花轎看去,那是座雙頂的轎子,頂上鑲滿了紅寶石,紅色的流蘇吊在各個角落。

到國公府門口時,秦皖扶著自家妹妹上了花轎,末了,轉頭看著沈敬楠低聲道:“好好待她。”沈敬楠頷首回應。

迎親隊伍這才真正熱鬧起來,嗩呐聲響徹皇城,喜轎前的奴婢們向街道的百姓們撒著喜糖,後麵的丫鬟則一一為各位的賀喜道謝。

畢竟是最受寵的兒子,皇帝皇後也親自到誠王府,操持婚禮的是從姑蘇趕來的嘉駿王。

最後,秦言被送到東院沈敬楠的臥房,沈敬楠被眾人拖著想把他灌醉。

晚上,被灌得神誌不清的沈敬楠被沈敬璟扶進洞房,嘴裏念叨著:“別扶本王,本王沒醉!”

沈敬璟搖搖頭把他推進洞房就關上房門走了。

秦言坐著,聽沈敬楠的語氣,似乎真是醉了?卻久久沒有動靜,正想掀開蓋頭,就被握住了手。秦言了然,他是裝醉。

沈敬楠蹲在秦言身前慢慢掀開紅蓋頭,看著秦言。

濃如墨深的烏發全部梳到了頭頂,烏雲堆雪一般盤成了揚鳳發髻,兩邊插著長長的鳳凰六珠長步搖,紅色的寶石細密的鑲嵌在金絲之上,輕輕地搖擺,碰到少女嬌嫩的臉頰,似不忍碰觸又快速的移開。不是平日不施粉黛的模樣,黛眉輕染,朱唇微點,兩頰胭脂淡淡掃開,白裏透紅的膚色,更多了一層嫵媚的嫣紅,眼角貼了金色的花鈿,平日的嬌美變成了讓人失魂的嬌媚。

秦言看著沈敬楠,沈敬楠被她這一望,晃了心神,湊近吻了吻她的眉心:“娘子真美。”

“你叫我娘子?”秦言疑惑,王爺娶妻,就算是夫妻二人,也應稱其為王妃。

沈敬楠為她摘下鳳冠放置一旁,“你不喜皇家,我便與你做平民夫妻,在外,我是誠王,你是誠王妃,在內,你是我娘子,我是你夫君。”

“好。”秦言望著沈敬楠,眸子裏盡是笑意。

沈敬楠在秦言身旁坐下,一手輕輕握著她的手:“娘子,我……”

秦言已經聽長輩說過了,知道他在想什麼,卻還是不好意思,紅了臉龐,低下頭往另一旁躲:“我……我還不想……”

沈敬楠向她靠近,俯在她耳邊低笑說:“新婚夜不能與娘子同房,此事傳出去,娘子讓為父如何自處?”

秦言縮了縮脖子,“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曉?”

沈敬楠又將額頭貼近秦言,“父皇母後可是要看貞潔帕的呢……”

秦言索性閉上眼,“我把手割破便可……”

沈敬楠見自家娘子不好哄,直接吻上那日思夜想的紅唇,秦言想要掙紮,卻被他錮著手,隻能仍他擺布。

一吻畢,沈敬楠撫著她的鬢角,道:“可是,為夫忍不了了。”

紅幔放下,一對新人正演繹著“春宵一刻值千金”。

秦言也明白了,沈敬楠這個男人,什麼事都能依她,唯獨房事,一定要好好欺負她,似是他報複她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