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錦年咽氣的那刻，眼睛直直看著天花板。
“別看了。”
溫庭晏拉住餘曉，餘曉立刻躲進他的懷裏。她害怕胡錦年的死相，他不甘心的樣子實在太滲人了。
溫庭晏皺著眉頭看了眼胡錦年，目光瞥向門口的時候，就看到胡黎站在門口。他捂著胸口，臉色難看得很。
溫庭晏看得出來，胡黎不是因為他和餘曉抱著，而是因為胡錦年的死相。
他小聲提醒道：“胡黎來了。”
“哦……”
餘曉握住溫庭晏的手，小聲道：“你別鬆手，我害怕。你……你幫我和胡黎說，好不好？”
“嗯。”
溫庭晏對胡黎說道：“你在這看著，我和餘曉去通知醫生。”
胡黎搖了搖頭。他下意識看了餘曉一眼，捂著嘴逃走了，可還沒走兩步，他就被人揍了一拳。
“啊……”
胡黎還未反應過來，就感覺拳頭一個又一個地砸到自己身上。周圍喧鬧聲漸起，等拳頭不再落在身上了，他才看清打自己的人。
四五個男人吧，個頭都不矮，還在試圖踢打他。他有些耳鳴，可還是聽清了聲音，他才知道他們是為被胡錦年害的那些女性來的。
胡黎癱軟身子，他沒有反抗的衝動。
“起來啊，坐在地上幹嘛。”
溫庭晏拎住胡黎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見胡黎表情木訥，溫庭晏拍了拍他的臉頰，說道：“還好嗎？回答一聲。”
“還……還好。謝謝，溫老師。”
“沒事就好。”
溫庭晏努努嘴，說道：“坐餘曉那邊去，這裏的事我來處理。回頭醫院的事情處理好了，你就跟我們回家吧。”
“跟你們回家？”
“嗯，跟我們回家。你們家……現在是沒法住了，你一個人在我們也不放心，當然先和我們一起回去。”
溫庭晏將胡黎推了一把，讓他去坐在椅子上。他則走到那些個打人的漢子麵前，插著腰和他們說起話來了。
胡黎也沒聽清他說了什麼，隻是那幾個人很快就安靜下來了。溫庭晏又指了指病房，將胡錦年去世的事和警員說了。
餘曉從口袋裏拿了個糖，說道：“給。叔的事你就別擔心了，溫老師會處理好的。你這臉……還是讓護士給你處理處理吧？”
胡黎低著頭，搖了搖頭。
餘曉看他沒動靜，隻得將糖塞到他手裏。她說道：“等這事處理好了，你就離開寧城吧。這寧城……真不適合你。”
“嗯。”
“未來，你一定會闖出一片天地，我相信你。等你桃李滿天下了，我沒準還能將孩子交給你管教管教呢。”
“……我盡量。”
……
等胡錦年的事情處理妥當，溫庭晏領著餘曉和胡黎回了家。路上，兩人都在後座上休息，看著是累壞了。
一回到家，溫庭晏就讓兩人去吃宵夜去了。他借口有事得處理，沒和兩人一起吃宵夜。
上樓之前，溫庭晏與餘曉說讓她和胡黎說會話。
讓胡黎來家裏住，他本就是想給兩人留點空間。胡黎留在寧城是不可能的，但至少他和餘曉的關係不能就此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