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卓跟了過來,隨手將“維修中”的牌子擺在外麵,反鎖了門。
江雨生聽到哢嚓聲時已遲。
他難以置信,看著顧元卓『露』出狼一般的笑容,朝自己走過來。
“你瘋了!”他不住後退,“這裏是酒店……會兒有人進來。”
“我把門鎖了。”顧元卓已將人擒拿在了手中。
“馬上就要吃午飯了……”
“那我們速度快點。”顧元卓把人拽進了隔間裏。
“你怎麼……發什麼瘋?”江雨生驚得都忘了掙紮。
顧元卓叼著獵物似的一口咬在江雨生的脖子上:“你不知道,剛才你在台上時,有多美……”
【公糧券:洗手間】
等那醉人的顫栗過去,顧元卓將江雨生轉了過來,擁著他,結了一個綿長溫存的吻。
一切都盡在不言中。
他們花了好半天收拾殘局,洗臉,讓氣息和臉『色』都恢複正常。
盡管如此,午飯和整個下午會議,江雨生都隱隱一副椅子上有針紮的不舒服模樣。
顧元卓竊笑,被他不動聲『色』地狠狠掐了一把。
會議完畢,舉辦方請專家們進城吃火鍋大餐。江雨生不敢領教,隻好尋了個理由逃開。
顧元卓和他返回酒店,在酒店的餐廳裏,吃了一頓清淡的簡餐。
“這個景『色』,”顧元卓望著餐廳落地窗外的海麵餘暉,“確實和長島的景『色』有些像。”
近海有海島和漁船,華燈初上,星火點點。
兩人手拉著手,沿著酒店的碎石灘而下,走到海邊。他們踩著浪花,慢慢地走著,一路閑聊。
很輕鬆自然,如一對相伴多年的老情侶。一個眼神,一個小動作,對方都能即刻明白。
這片沙灘比較粗糙,人走過留不下太明顯的腳印。
可就算留下又如何?還不是頃刻又被浪花卷著沙石填平了去。
人怎麼能同自然相比?這地上隨便撿起一顆沙礫,都有可能來自一塊寒武紀的基岩。
歲月就這麼層層疊疊。如今的壯麗、靜謐、安詳和美好,都來自過往的碰撞、錘煉和沉澱。
兩人走到一處礁石灘,踩在溫熱的水中。顧元卓打算撿一個漂亮的海螺給敏真帶回去。
烏金已經徹底沉入海中,天空猶有餘暉。就像佳人身影已遠去,空氣中還留有餘香。
海的暮『色』就是這麼令人回味無窮。
忽而一陣風,帶來了一道漲『潮』的大浪。江雨生猝不及防,被當頭罩下。人沒有跌倒,卻是被澆得透濕。
顧元卓大笑,趕緊過來幫他。
江雨生啼笑皆非地抹著臉上的水,忽而道:“這下你總算知道我濕答答地從海裏走出來是什麼樣了。”
他衣褲盡數貼在修長勻稱的身軀上,白襯衫裏透著膚『色』,濕漉漉的臉,被最後的餘光鍍上一條金灰『色』的邊。
顧元卓深深地凝視他,目光裏有著難以描繪的深沉情愫。
江雨生朝他微微笑,說:“還不吻我?”
顧元卓笑著低下頭,深深吻住。
江雨生後退了一步,被抵在一塊巨大的礁石上。
礁石飽受了一整日暴曬,依舊暖烘烘的。而擁抱著他的顧元卓就如永不沉沒的太陽,肌膚滾燙,吻亦滾燙。
漲『潮』的海水不斷衝刷著他們,但是兩人依舊忘我地深吻,仿佛要把這六年來錯過的吻也補回來。
直到海水漫過了他們的膝蓋,兩人十指緊緊扣著回到岸上。
他們帶著一路泥沙和水漬,躲避著隨時有可能出現的參會人員,逃回了酒店房間裏。
水聲嘩啦的浴室裏,他們一邊不停接吻,花沙裏噴出來的熱水讓兩具身軀逐漸回暖,溫度一路攀升。
【公糧券:酒店】
直到筋疲力盡,抱在一起沉沉睡去。
次日,江雨生在刺目的陽光中醒來,想起昨夜太瘋狂,忘了拉窗簾。
好在窗外就是海。
身邊空空,顧元卓不在。
手機下壓著有他用酒店便簽寫下的留言,還是那一手遒勁狂放的字跡。
“我今天有一場重要的會議,一早趕飛機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愛你——老公。”
怎麼就以老公自居了?
江雨生嗤笑,忽而發現自己左手無名指上戴著那枚銀『色』指環。
是顧元卓給他戴上的?昨夜什麼時候的事?
江雨生倒回床上,隻覺得渾身沒有一塊肌肉不疼,沒有一塊骨頭不脆。可是心情前所未有地輕快,像窗外在清空之中翱翔的海鳥,發出嘹亮的鳴叫聲來。
他抬起手,打量著那枚指環。
奇怪,以前掛脖子上時,他很少去留意,現在卻發現指環麵上其實布滿許多細小的劃痕。藏在衣領裏六年,這一條條痕跡都不知從何而來。難道是人身上的傷疤,全都轉移在了戒指上?
而戒指終究還是要戴在手指頭上才合適的。
江雨生覺得,他不會再將它摘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顧總在算賬:411-4=407.加油,每天都向目標邁進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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