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高順戰死,導致兩千人的陷陣營成建製的投降。
換在別的時候。高高興興的收下,然後換個將領再換掉下邊的基層軍官,就能當做自己的隊伍來用了。畢竟這個年代的軍隊沒什麼忠誠性可言,無非都是誰給飯吃就給誰打仗,誰發餉銀就給誰賣命。
但是這個時候實在有些尷尬。如果高順仍在,這兩千人擺開陣勢,流民裏這幾千臨時軍根本就隻有被碾壓的份。
這就猶如一群拿扁擔的繳了一群拿衝鋒槍的械,然而這群拿衝鋒槍的,無疑對拿扁擔的還是一種巨大的威脅。
開始的時候,郭嘉甚至有意要把這些人統統處置掉。
這是最保險的做法,畢竟他們是呂布的軍隊,不要說讓他們去打呂布會有臨陣倒戈的可能。即便放他們在流民營裏,或是濮陽城中。呂布在攻城的時候,這群人要是在裏頭暴動起來,即便是赤手空拳,也能造成非常巨大的危害,到頭來甚至還需要專門找人看著他們。
“統統殺掉?”
李璋一閃念間也有過這麼樣的想法,自己並不介意什麼“殺降不祥”的鬼話,自古成者王侯敗者賊,哪個勝利者不幹上那麼一千幾百件缺德事?殺一個人是殺,殺十個人也是殺,殺多了,也就是個數字。如果殺掉這兩千人,能換來這十萬人的安生。自己還是下得去手的。
隻是這樣做有用嗎?
李璋和郭嘉心裏都清楚,濮陽內外兵源皆已枯竭,可以征調的人,基本都已經站在城頭上了,加上河岸一戰,濮陽城內平叛,兵力已經抓襟見肘。而整個陳留皆已順從呂布,兗州除了鄢城、東阿等地還在曹軍之手,其餘城池都已經在呂布掌控之中。從開始時準備用於進攻濮陽的兩萬兵馬,雖然已經折損了四千,但是也會很快的得到補充,自己這邊卻處於死一個少一個的地步。
“不,奉孝。不能這樣殺人。”
於是乎便有了將他們區分管理的決定,如今那幾百名伍長,什長,百人長被扣留在濮陽城裏,而在工地上同樣幹的熱火朝天的士兵們,已經和這營裏的青壯沒有太大分別。
而現在作為普通勞力,這一千多士兵在數萬人的勞工隊伍裏起不了什麼決定性的作用。而那數百名陷陣營的基層士官,又在濮陽守軍的看押下惶惶不可終日。
李璋此刻恍如一個重病纏身之人,麵前這劑是毒藥,還是補藥已經管不了這許多了。騎上踏雪,打馬往濮陽城奔去,為了這十萬流民,也為了自己完成目標的些許可能。賭一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