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名親衛一起下手將何曼重新摁回到地上,李璋方才走到近前說道:“何渠帥,何壯士。這木枷可還合適?若嫌不足,回頭本中郎再使人給你換個二百斤的。”
“賊子!休得猖狂,給某來個痛快!某寧死不受這般折辱!”
李璋回過頭來對使者說道:“你們黃巾軍裏頭的人都這般忘恩負義的麼?本中郎好心救活他一命,他不感激也就算了,還打死打傷我許多兵士。還想求死?龔都來的時候也是這般,經本中郎開導,立時大徹大悟,歸順了本中郎。難道龔都回去沒有對你們說過本中郎是如何開導他的嗎?”
使者訕訕的笑了笑,生硬的附和著李璋說道:“中郎良言開醒,龔渠帥在武平對中郎仁義多有推崇。想必何渠帥不知中郎為人,故多有得罪,往中郎休要怪罪。”
李璋搭著使者的肩膀,指著依舊在地上掙紮的何曼說道:“貴使回去,對何儀說。我軍大營離武平尚有數十裏之遙,足表誠意,退避三十裏絕無可能。若他有求和的誠意,自可率軍離去,我軍絕不追趕,他返回潁川之日,我便遣人將何曼送還,決不食言。另有一言,武平城內外糧秣,皆是兗州百姓之血汗,何儀若去,隻可攜帶隨軍所需,若心生貪念,必無善了。”
使者連忙稱是,兩隻眼睛咕嚕一轉,示意有話要說。
李璋會意,命人好生看好何曼,並給他治療崩裂的創口和送必要的食物,轉身就帶著使者離開了馬廄。
“貴使可是有話要說?親衛皆是李某心腹,有話但說無妨。”
使者眼睛掃視了四周,壓低聲音說道:“我主欲投曹公久矣,隻恨未得其便。若何儀應約率眾出城,我主便與中郎裏應外合。關閉城門,斷其歸路。中郎揮師追殺其眾,大事可定也!其後我主定獻城歸順。”
我草,這人怎麼能這樣?使者的話再次刷新了李璋對無恥一詞的認知。四萬人打一萬人的時候不出來統軍,將部下交給何儀來打自己。現在戰敗了,就想著賣隊友來獻投名狀了。
兩頭押寶,左右逢源的事情李璋上輩子也沒少幹。隻不過人要見風使舵到這般境地,沒有一定厚的臉皮和足夠黑的心肝是達不到的。這實在是比吃了那頭龔都用過的騸豬還要叫自己惡心。
看著使者那一臉討好的笑容,李璋點了點頭。
“如能這般,最好不過。我定在主公麵前為諸位表功,貴使稍待。”李璋命人取來一袋金餅,交到了使者手裏:“貴使多有辛勞,事成之後,另有重謝,我主曹兗州必不吝賞賜。”
將使者人等送出了大營,望著這群人離去的背影,李璋心裏頭已經默默打定主意。
無恥,看看誰更無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