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糜家聲名在外,富甲一方,愚兄當然知曉。”
“世兄可知糜家家主糜竺現在正在許都,任職太倉丞?”
“曾聽說過,聽聞糜家向朝廷捐助了十萬石糧米作為軍餉,謀得此職。”
“糜竺此人誌不在小啊,在徐州之時便為他那陶恭祖手下別駕。陶恭祖病亡之後,又率領徐州上下人等,迎劉玄德領了徐州牧,還將其親妹嫁與劉玄德為妻。今劉玄德為天子所重,天子親賜‘皇叔’之名,授予太常丞之職......”
荀衍聽郭嘉介紹,心中也暗自思索起來,糜家在之前兩年便趁著戰亂在兗州收購了不少土地田莊。過去因為黃巾盤踞,荀家為求自保,與黃巾媾和,暗中資助糧草,錯過了不少吞並兗州土地的機會。現在想起來,不由的有些懊惱。
“奉孝所言甚是,糜家與河北、荊州某些大家,也在兗州購得不少田莊土地,荀家在潁川還算過得去,但出了潁川......”荀衍看了看一旁李璋的臉色,向李璋行禮說道:“市井賤商之家事,真不當在君侯麵前提起,恕罪恕罪。”
李璋笑道:“哪裏哪裏,修身齊家方能治國平天下。家事不修,又焉能談及天下大事?”
郭嘉一旁搭話道:“世兄不知,世民乃是水鏡先生高足,並非粗魯軍漢。平日裏也是出口不凡,字字珠璣。”
荀衍聽罷站起身來,對李璋格外恭敬:“高士在前,荀某失敬了。”
“說道那糜家,世兄。荀郭兩家乃是世交,在潁川這裏也算名門望族。但潁川之外,尚有不少可為之處。劉玄德兵敗,被呂布驅趕至此,糜竺也跟隨前來,原意便是想紮根兗州,糜家財力雄厚,天下各州多有產業。若讓其在此施展,日後對你我二家,恐不是什麼好事。”
荀衍回道:“奉孝之言甚是,無奈為黃巾所擾,潁川各大家族此時也暫無力去應對其他州郡的富戶在此盤踞。我荀氏一門,人口頗多,今有幸文若與公達在大將軍手下任職,才得以施展。若非如此,恐怕日後兗州也難有荀家立足之地啊。”
“世兄多慮了,今日嘉在此得遇世兄,實乃有緣。不可不說幾句心底話。”
“奉孝但講,荀衍洗耳恭聽。”
李璋不得不佩服郭小夥的心機深沉,每一句話都撓在了荀衍的癢處。此時荀彧和荀攸雖然在曹操帳下被倚為心腹,但天下大勢,曹操和袁紹誰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否則也荀家也不用兩邊押寶。
若能和李璋那樣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大概荀家早就全身心的把身家性命全押在曹操一邊,什麼都不用做,靜等著曹操統一北方後,分享紅利罷了。
實際的曆史上,這荀衍,乃至的後代,後代的後代。在魏國的朝廷裏的地位都無比尊崇,與曹家,司馬家的等聯姻聯親。別說小小的糜家,即便天下各處諸侯,也不敢輕視他們。
但這些事情畢竟是還未發生,此刻誰也看不清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