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覺得黑頭發好看一些。”
“讚同。隻可惜他們沒有一個好結尾。”
我們正討論的時候,花翎過來了,於是三個人就開始興致勃勃地討論起了那部電影的劇情,本來在睡覺的同桌很無奈的起身離開了。
聽聞她有男朋友時,我們倆的神情都是驚異的,不光是因為事實本身,還因為她獨特的身份,這簡直就是頂風作案啊。
她說起過往的時候,臉上會出現一種神情,繾綣而溫情。
那個皮膚很白,笑起來很好看的男生是她過去的同桌,不時會害羞得整張臉都變得通紅,她是個不閑事大的主,成天就鬧他,結果有一天男生終於惱了,大聲衝她說道,宋鈺,你就喜歡欺負我。她當時有些呆,仰頭看著他,半晌幽幽的冒出一句,我是喜歡你啊。男生的臉登時就紅透了,一雙眼睛那麼亮,看著她半天沒言語。當時是晚自習,鬧劇使得安靜的教室全看向他們,好不熱鬧。
她說,現在想起來,那個時候的自己真是特別霸氣,也可能是腦子短路了,那麼直愣愣的就說出口了。
“然後呢?那個男生怎麼說?”花翎著急的問道。就像我們兒時聽故事一樣,我們總認為結尾才是最重要的,那個王子到底有沒有吻醒睡美人,他們有沒有幸福的在一起。而他是怎樣披荊斬棘,白雪公主是否幫小矮人打掃了房屋都隻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細節,不能成為決定最終的關鍵。
“哦。”宋鈺笑著說出了這個單音節字。
那個男生倉皇的盯著她的眼睛,慢慢錯開視線,清了下嗓子,慢慢道,“哦。”
於是,在那個悶熱的夏夜,他們在一起了,牽著彼此出汗的手,兩張通紅的臉在漆黑的夜裏看不出任何蹤跡。
5
還以為夏天會這麼一直延續下去,卻早在不知不覺間到了爽朗的秋日,風有了蕭瑟的聲音,玉蘭的葉子大片大片的泛黃,夏季短袖的外麵裹上了黑白外套。甚至時間又很快的竄到嗬得出白氣的初冬,花翎戴上了彩虹顏色的帽子,我戴上了灰色的羊毛手套,曲方歌圍上了黑色的圍巾。
在教室裏一直跺著腳也沒辦法緩解那種寒意,以往都沒覺得天氣有這麼冷,偶爾觸摸那些暖水袋才覺得那麼幸福,腳好像沒了知覺。
出校門的時候,越發被那冷風吹得直打哆嗦,鼻頭都紅了,那些凜冽裏一定隱藏看不見的刀劍,在臉上劃出深深的痕跡來,我突然想回到那麼多人擁擠著的大教室了。
眼前出現一個咖啡罐頭,跟著抬起頭,是曲方歌被圍巾遮住一點下巴的臉,他像是一點都不怕冷,仿佛揣了個小火爐。
溫熱的液體灌到胃裏麵,真的驅散了一些寒氣,嗬出來的白氣都變得溫暖起來。
前麵有男生和女生走在一起,笑著談論什麼,全然沒被冬天的寒冷給影響到,難道戀愛會讓人忘記了寒冷?
購置了熱水袋,到教室就換上了棉鞋,裹著厚厚的棉襖,花翎偶爾過來看我窩在座位裏就直搖頭,說我這個年輕人身子骨不耐寒啊。我也顧不上和她鬥嘴,一心一意埋在我溫暖的巢穴裏冬眠,輕易不會離開。
午睡越發難起來,經常是上課鈴都響了,教室裏還倒著一片,每次總是下午第一節 課的語文老師總是很無奈的表情,需要拿黑板擦拍黑板才可以把我們從睡夢中叫醒,之後還得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緩過來。
有一天我正眯著眼睛睡得正香就被花翎喊醒來,再一看教室,空蕩蕩的沒幾個人。
花翎興高采烈的說著“下雪啦”三個字,我再一看走廊上,密密麻麻全是人,邊上傳來一陣冷意,我縮著脖子看過去,有人打開了窗戶,好奇的看著外麵飄揚的大雪。
我們好不容易擠到邊上,看起了雪。世界所有的聲音被這雪白的寂靜給吸納進去,隻剩下空曠和純淨,那個精靈在上空肆意飄灑著雪花,臉上掛著笑看向它滿意的作品,而我們驚奇的伸出頭,看著這茫茫一片的動和靜,心裏那麼快速的安靜下來,似乎明白了什麼,又像是什麼也不知道。
那天正好是聖誕節前一天,每個人的桌上和抽屜裏都有那麼幾個蘋果,看到一個人就交換一個蘋果,到最後誰都分不清自己手裏的蘋果是誰的了。等到放學的時候,看到提著一袋子蘋果的曲方歌,我才發現了明顯的差距,躲在我書包裏的那五個蘋果很羞澀的藏了起來。
他大方的把袋子打開讓我們挑,這樣一看又讓我慢慢放下心來,那些蘋果好像都一樣,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標誌。
我這才小心的拿出那個用紙盒子包起來的蘋果,遞到他的手裏,簡單的說了句,“歲歲平安。”
“我也要歲歲平安。”花翎笑鬧著挽起我的手。
如果他打開那個盒子,會發現那個蘋果並沒什麼兩樣,盒子裏也不會有什麼別的東西,又或許他根本不會在意這些,但當他拿著那個蘋果的時候,我的心願就快要達成了。
昨夜,我對著這個平淡無奇的蘋果許了一個願望,一個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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