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2 / 3)

喬茵還沒有完全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隻瞧了眼她胳肢窩裏的蛇皮袋,再聯係她說的話,大抵猜出了她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因此喬茵回握住老人家的手,先問了兩個問題,希望穩住對方的情緒:“伯母,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就您一個人嗎?”

“昨天晚上兩點坐飛機到的,承澤沒給我你的電話,所以我就聯係了小鄭——鄭天翊啊,承澤當年的室友,你還記得吧?小夥子人真是好,馬上就開車過來把我接回去了。他說你這幾天忙,讓我先主他那裏,但我想著承澤這會兒不見,你一定特著急,所以今天一起來就出來找你了。”陳月紅一五一十把事情經過講給她聽,末了又一拍腦門,猛然間記起自己漏了的事兒,“哎呀,糟了,忘了給小鄭留個信兒……”

已經平複了情緒,喬茵拍拍她的手背安撫她,細聲細語道:“沒事,伯母,我這裏有鄭天翊的手機號碼,我先打個電話跟他說你在我這裏,然後再跟您一起去警局,好不好?”

老人家剛點頭,鄭天翊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喬茵連忙走到一邊按下接聽鍵,告訴他陳月紅在她的律所。鄭天翊嘴裏還喘著氣,應該是找得急,聽說老人家沒事,才大大地舒了一口氣:“喬妹,有件事還得跟你說一下……我也是昨天接了伯母才知道,承哥這幾年壓根沒把他跟你分手的事告訴給伯母聽。加上承哥這回從北京調過來,伯母還以為你倆是打算結婚了,才決定同城工作的。”

他頓了頓,禁不住短歎:“這麼說對你肯定不公平,但你也知道她老人家身體不好,要是等承哥安全回來了你們再跟她解釋清楚,她也不至於太受打擊。要是承哥……沒回來,他們一家就隻剩伯母一個了,老人家知道兒子原先還有個女朋友,就算沒結婚,心裏至少也……”話講到這裏,鄭天翊終於意識過來自己說了些什麼,咬咬牙簡直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頭,“嘖,我這說的什麼鬼話!算了算了……你也知道我這人講話不過腦子,剛才的話全當我沒說過吧。”

“嗯。”喬茵應了一聲,回身看了眼陳月紅。老人家喪父失子,隻身一人從中國的最北邊跑到最南邊,心裏頭自然是焦慮而不安的。她跟喬茵也隻在周承澤念大學那會兒見過幾次麵,時隔七年,再怎麼是兒子的女朋友,也不至於像剛才那樣激動又依賴。可見老人家沒了家人,這麼大一個城市,也隻能依靠喬茵這個“兒子交往了多年的女朋友”了。

喬茵便抿了抿唇,告訴電話那頭的鄭天翔:“我自己有分寸,你放心吧。”

掛斷電話以後,她又試著聯係肖楊,想提前跟他打聲招呼。但打了半天也不見他接電話,估計是在忙。喬茵隻好把大致情況跟呂飛騰說了,然後就開車帶陳月紅去市公安局。

她們到局子裏以後,隻有嚴聰一個人從陳月紅帶來的東西裏挑出幾樣來送去做筆跡鑒定,而後將她們領進問詢室。“老肖被上頭的人叫去了,待會兒就回來。”他給她們一人倒了一杯溫開水,剛要坐下,就見肖楊推了門進來。

他也在問詢桌後坐下,伸手跟陳月紅略一握手:“您好,我是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官肖楊。”接著才對喬茵頷首以代打招呼。肖楊還跟平時一樣沒有多少表情,語氣也平淡如常,卻莫名讓喬茵感覺到他心情不大好。

“根據目前的線索來看,還不能排除周楷明是從犯的可能性。所以現在有幾件事需要您回憶一下。”嚴聰抓起筆先開了口,抬眼看向陳月紅的臉,“周楷明八年前失蹤之前,說是要去外地工作。您還記得他有跟您提過具體是去哪工作嗎?”

還是頭一回在警局裏接受警察的詢問,陳月紅難免緊張。她下意識地就抓緊了喬茵的手,抬頭看看她,等她安撫地拍了拍自己的手背,才對上嚴聰的視線,搖搖頭:“沒有。他隻說去南方闖闖,掙些錢供承澤讀研。”陳月紅說著又從膝上那個蛇皮袋裏掏出一捆明信片來,遞給了嚴聰,“頭一年他還寫了信給我,我看地址也都不一樣,所以覺得他應該是到處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