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昏君如餓虎(3 / 3)

容翡站在一旁看著,心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眉頭越皺越緊。

眼看著宋鬱已經開始伸手撕扯花殺的衣服,容翡嘴唇不由得動了動,還沒等他開口,宋鬱突然身子一僵,趴在花殺身上沒了動靜。

容翡覺得有些奇怪,他快步上前,彎腰湊近,正要查看究竟出了什麼狀況,突然一隻手從宋鬱身下伸出,精準而迅疾地點中他百會穴。

容翡眼前一黑,身子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等容翡醒來,已是暮色四沉,寢殿中燈影重重,他四肢無力地躺在床上,床前圍了滿滿一堆禦醫和宮女。

傅盡忠正站在一旁抹淚,眼見容翡幽幽轉醒,他又驚又喜地高聲叫了起來:“皇上醒了!皇上醒了!”

尖亮的聲音刺得容翡耳膜嗡嗡作響,容翡使勁氣力才罵出一句:“閉嘴!”

這一罵叫整個寢殿鴉雀無聲,容翡緩過勁來,這才發現自己臉上的異樣,他伸手去摸,手指剛接觸到臉上的皮膚,就疼得“哎喲”一聲。

他忙問傅盡忠:“我的臉怎麼了?”

傅盡忠一臉難過的表情:“回皇上,您的臉腫了。”

“腫了?!”容翡大驚,“鏡子呢?快拿鏡子過來!”

宮女忙將一麵精致小巧的菱花銅鏡交到容翡手上,容翡攬鏡自照,登時大怒:“反了反了!這還了得!”

隻見他原本白皙細膩的兩塊臉頰高高腫起,一邊一個紅裏透紫的巴掌印,青紫色的指痕十分清晰,嚴重的地方近乎破皮,露出幾縷血絲。

竟然有人敢掌摑他!真是膽大包天大逆不道罪該萬死!

“是誰?是誰?竟然敢打朕,不要命了!”容翡氣得捶床,“把他給朕抓起來,滿門抄斬!千刀萬剮!”

眼看龍顏震怒,一屋子的禦醫宮女全跪下了,傅盡忠也跪在床邊,一個勁叩頭:“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容翡大發了一頓脾氣,好半晌才冷靜下來,他轉轉眼睛,忽然想起了白日裏的事,於是他探頭在寢殿內四處看了看,隨即皺起了眉頭:“花殺呢?”

傅盡忠把額頭緊緊貼在錚亮的青磚地麵上,可憐兮兮地說:“回皇上,花殺跑了。”

”跑了?!”容翡瞪大眼睛,一把揪起傅盡忠後衣領,“他怎麼能跑了呢?!”

傅盡忠苦著一張臉,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話說白日裏傅盡忠正老老實實看守在在寢殿門外,忽見宋鬱戴著銀白色精鋼麵具推門而出。

傅盡忠忙上前:“宋統領,皇上那邊……怎樣了?”

宋鬱看了傅盡忠一眼,壓低了音量:“皇上正盡興呢,傅總管您可千萬別去打擾,老實在這裏候著吧。”

傅盡忠有些驚訝:“那花殺竟然肯從了?”

宋鬱隻哼了一聲,並不多言,他向傅盡忠抱拳行了一禮,轉身大步流星地出了寢宮。

於是傅盡忠便老老實實守在朱漆雕花大門外,這一守就是兩個時辰。

眼看天色漸次發暗,傅盡忠心中也開始困惑起來,雖說皇帝年輕體健,平素又耽溺聲色,可連續兩個時辰不叫人進去伺候,這還是頭一次。

容翡有潔癖,不能容忍身上有汗漬。他每次聲色犬馬之後,都要即刻叫人抬來熱水,讓人為他沐浴擦拭,如果碰上他體力好心情好,想多來幾次的話,燒水的小太監就隻能抬著熱水桶進進出出,以滿足容翡隨時保持身體清潔幹爽的癖好。

可這一次,都兩個時辰了,寢殿內仍然沒有傳出容翡的聲音,難道那花殺果真如此誘人,竟能把皇上迷到這個份上?

傅盡忠皺起眉頭,仔細一想,忽覺不好。

皇上對這花殺,是連續一個月想吃吃不著,最後憋得虛火高漲,幾欲走火入魔,如今他終於吃上了,難免一時激動,過於興奮,該不會……該不會精血逆襲,中了馬上風吧?!

這念頭一起,傅盡忠登時急了,他忙湊到門縫前高聲喚道:“皇上!可要人伺候?”

如此連喚幾遍,房中仍是半點聲息也無,傅盡忠再顧不得許多,一把將殿門推開,幾步奔了進去。

這一進去,傅盡忠當下便駭得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