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將》這部電影主要是講齊王孟顯鋆從被囚禁,到縱橫沙場,再到一戰成名,順應民心繼承王位的過程。紅綾作為敵國的一員副將,她的戲份相對來說不是很多,每次和宋予陽的對手戲基本都是馬背上的廝殺。

“導兒,你說咱這古裝戰爭片就戰爭吧,真的不考慮加點感情戲什麼的嗎?”編劇大姐每次看鐵麵冷然的孟顯鋆和英姿颯爽的紅綾刀戟相交,總是控製不住自己天馬行空的思維,好想加戲加戲加戲,好想讓孟顯鋆和紅綾擦出火花怎麼辦?

然而劇組裏麵還是瞿老大說了算,人不點頭改劇本,編劇大姐就是手再癢,腦洞再大,也不敢自說自話擅自增加感情戲份。

趁著午間休息,編劇大姐抱著一疊手稿去找瞿導談談人生談談理想,“您看啊,現在的小年輕啊不是太愛看這種一門心思打仗上位做皇帝的套路了,太枯燥了一點不是。好不容易劇組裏有個女演員是吧,長得盤兒正條兒順的,加點感情戲唄~~我這兒寫了兩稿,您給挑個合適的?”

“我這還什麼都沒說呢,你兩稿都寫完了?”瞿導呷了一口茶,狀似無意地把玩著手裏的茶壺,漫不經心地抬頭看編劇。“最近膽子挺肥的啊。”

編劇大姐嚇得脖子一縮,拔腿就準備跑。“那什麼,導兒,您就當我剛剛什麼都沒說啊。這正正經經的古裝戰爭片怎麼能有感情戲呢,怎麼能有呢,那是堅決不能有的!”

她一邊說,一邊人已經悄悄挪到門口,就差一步,她就可以插上翅膀飛似的逃走了。

“逃什麼,我能吃了你?”瞿導在她跨出最後一步之際,淡淡地問了一句。

編劇大姐趕忙陪著笑,暗搓搓地收回了即將跨出去的腳。“哪能啊,我才不是逃,我就看看外麵準備的怎麼樣了,嗬嗬嗬……”

實則,編劇大姐的心裏就六個字——真是嗶了狗了。

“改稿留下。”瞿導也不看她的人,就專心地撫摸著他那隻紫砂茶壺壁麵上的每一絲紋理,他頭也不抬,就這麼漫不經心地說著。

編劇大姐一聽有戲,趕緊小跑著回過去,畢恭畢敬地把手稿給送到瞿導手邊的小台子上,“請導演批評指正。”

話是這麼說,編劇大姐根本管不住自己那不受控製上揚的嘴角。

“你可以走了,擋光。”瞿導揮了揮手,示意編劇可以跪安了。

瞿導最終還是答應讓編劇大姐改劇本了,不過為了不讓感情戲喧兵奪主,瞿導給編劇的最大限度是,可以有模棱兩可、讓人遐想的情愫。

編劇大姐到底是寫都市言情劇出身的,這套路寫起來就像洪水迸發一樣,根本停不下來。葉棠看到新劇本的時候,愣是被蘇了一臉。

毫無防備就被加了戲,還是跟宋予陽的感情戲,葉棠看得一本滿足。

“瞿導,真的要拍醬嬸的嘛。”葉棠翻到那一頁紅綾潛入孟顯鋆營帳之中,被俘獲按在行軍床上的那段台詞和動作神態描寫,老臉都紅了。

大概是葉棠在劇組的生活就是每天挨罵挨罵挨罵,原本聽到瞿導河東獅一吼,能嚇半天,到現在臉皮厚到能無視他的臉色隨便扯皮了。

“不想拍可以刪。”瞿導抄起劇本往葉棠腦殼上拍了一記。

“拍拍拍拍……”葉棠揉起了她那慘遭厄運的腦殼,連聲喊“拍”。“瞿導,我怎麼也是製片人的女朋友,自己人,下手能輕點不?”

宋予陽是《將》劇組的製片人,葉棠也是前幾天才剛知道的,感覺自己傍上了一條鑽石腿。

被點名的宋製片擱下了手裏的劇本,幫葉棠一下一下輕輕揉著被瞿導打到的那塊地方,細細地檢查了一下,還好,下手不重,沒有紅腫。

“想著走後門了?”瞿導揮起劇本要來第二下。

葉棠趕緊往宋予陽懷裏躲進去。“別呀,我不走後門。”

宋予陽把葉棠護在懷裏,無端把送劇本來的編劇大姐虐了一臉,想想以後宋予陽和葉棠的對手戲要加不少虐狗的戲碼,編劇大姐就萌生了一種準備團購一箱狗糧的念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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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巧了,先拍的那一段還真的就是紅綾夜探軍營的場景。

碩大的牛皮帳篷被扯開了安紮在黃泥裏,裏邊的空間寬闊敞亮,布置隻有簡單的一張處理公事的書桌,以及一張簡陋的床。

因為劇情的需要,葉棠總算是換了一套服裝,不再是那套堅硬的鐵鏽紅色的盔甲披上長長的和披風的形象了。穿上包裹住全身的緊身夜行衣,葉棠模特傲人的身材綻露無疑,連現場的女性工作人員都不由地被她帥了一臉。

“想嫁。”

這一聲喊得聲音並不小,瞿導不著痕跡地瞄過去看了一眼,微微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