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宋予陽,一襲米色中衣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仿佛不經意拽一下,就能將它盡數剝離下來,露出一大片誘人的皮膚出來。

“哇哇哇,想做宋老師的中衣。”

瞿導掏了下耳朵,暗暗想,現在的小姑娘啊,一個個被美色所迷,一點都不矜持。

“準備開機。”年老色衰,身材還發福的瞿導垂頭看了眼自己鼓起的啤酒肚,移開眼,悶悶地握著喇叭,開始提醒各個小組和演員。

這場戲的第一個鏡頭是紅綾悄無聲息地借著夜色的掩護摸進孟顯鋆軍隊駐紮的營地,她靈活地身影穿梭在黑暗之中,仿佛一陣風,剛刮起來就已經消失。

整套動作要一氣嗬成,流暢並且精練到位。

畢竟天色也很晚了,為了效果,現場的燈基本都是滅的,隻有營地照明的火堆,在晚風裏不停地跳躍搖曳,照明的效果也不是很明顯。地麵也不是平整的,隨便一腳都能踩進低窪裏,難免要讓人分心。

“畏手畏腳的,摔不著你。”瞿導無奈地衝葉棠喊道。“準備磨蹭到時候進帳,宋予陽都要睡過去了。”

說者無心,一旁的工作人員卻偷偷捂嘴笑。

葉棠被罵習慣了,厚著臉皮跟導演插科打諢。“導兒,我再來一次唄,保證幹淨利落,帥氣迷人。”

“最好是,不然的話,你掏腰包給我買帶子。”瞿導經常罵人的時候都要心疼一把他那貴的嚇死人的帶子,對葉棠也不例外。

葉棠兩手一攤,“我窮,你找宋予陽買。”

“陽哥,你就這麼被嫂子給賣給導演了?”阿聰憋不住笑。

閑適地坐在椅子上看葉棠拍戲的宋予陽,抬頭幽幽地看一眼阿聰,然後無所謂地說道。“我樂意。”

阿聰撇嘴不說話,心裏默默地給了他三個字——虐狗狂。

看葉棠那兒,跟導演立下保證之後,果真比較順利地一條走完,在她帥氣地翻身躍進孟顯鋆黑黢黢的營帳之中的刹那,導演喊“卡”結束拍攝。

b市晝夜溫差比較大,天黑下來之後,氣溫也急驅直下,白天恨不得脫光,這個點恨不得再披一件外套。

而葉棠因為翻越和跑跳的動作比較多,額角都是汗,妝難免有些花了,才下場,化妝師每每就盯著她補妝了。

一個場景結束之後,隻有短暫的休息時間。宋予陽坐到葉棠身邊說了幾句話,就被叫過去準備就位了,隻等葉棠補完妝,開始第二場的拍攝。

“打光板往邊上撤開。”

第二場最開始是葉棠和宋予陽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營帳中的交手,隻能隱約看到人影晃動,透過外麵照進來的火光,將他們的影子投射在牛皮營帳之上。

“孤身夜探敵營,我是該說你英勇呢,還是說你魯莽呢?”孟顯鋆將紅綾反手鉗製住扣押在他冷硬的床沿。“趙副將。”

紅綾不堪處於這樣的弱勢,她奮力地掙紮了幾下,卻被孟顯鋆掐住了麻穴,整個人根本使不上力氣。“孟顯鋆,放開我。”

“放開你?趙副將你深夜潛入我的營帳,於情於理,我都不該放開你,不是嗎?”孟顯鋆是故意湊到紅綾的耳畔說話的,接著微弱的光線,隱隱能看到白茫茫的霧氣從他口中吐出來,氤氳在紅綾的耳側肌膚周圍。

“於理你要鉗住我,我無話可說。於情,我與你何來的情?”紅綾扭過頭去,孟顯鋆放大的俊臉就在眼前,她隻要稍微不注意,柔軟的嘴唇就能觸碰到他的臉頰了。

孟顯鋆勾著嘴角不說話,盈盈跳動的火光在他黑亮的眸子裏印出了倒影。

“走水了~”

沉默的瞬間,外麵的士兵開始大喊起來,西邊的營帳不知怎麼就燒了起來,所有的士兵都趕緊趕忙地提了桶去接水滅火。

“是你?”孟顯鋆更迫近了一分,將紅綾死死地壓製著,騰出一隻手掐緊她的兩腮,臉上的怒氣不言而喻。

“是。”紅綾倒是坦蕩,一點都不遮掩。這的確是紅綾在潛入敵營之前與下屬約好的,隻要她半個時辰出不來,就縱火燒營帳,燒得越旺越好。

“你不怕走不出這個營帳嗎?”掐住紅綾兩腮的手愈發的用力了,原本泛紅的兩塊,被掐得發白。

紅綾眼眸中一點都沒有臨死的害怕,反而平靜地問道。“你會殺死我嗎,就現在?”

她的手裏還有籌碼,殺死成帝過後,孟家的玉璽落進了她的手裏,隻有得到玉璽,孟顯鋆才能名正言順地登基。

孟顯鋆最終還是沒有對紅綾下手,也許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猶豫的起源可能並不是那一方和田玉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