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暗暗攥緊拳頭,深深的呼吸,對自己說:放他走、放他走、放他走……
明知道他越走越遠,不會再轉回來,她的嘴角還是微微上揚著,而她也能感覺到,他的嘴角一定也掛著笑容,她緩緩的抬起手,衝那個早已埋沒在人群裏的人揮了揮手,然後毅然轉身,上天讓她幸福了兩次,然後,她再一次堅定地離開了他,而這一次,應該是真的離開了。
人生最淒美的相逢,或許正是與他擦肩而過時,連她的樣子都沒有來得及看清楚,低頭看了看掌心中寫著香港地址的字條,而這張紙的對於她的意義卻僅止於“償還”,這個世界虧欠了林希堯的東西,以後都由她一個人去償還。
[致尊敬的夏陽晨首長:
首長,您吉祥!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春,相信你的下一春,就在不遠的地方等你,可惜不是我,江山和美人自古難兩全,我隻是不想做蘇妲已而已,不必失望,不必找我。]
短短幾字,如此絕決,他握著那張白紙,站在積了層薄灰塵的客廳裏,忽然就潸然淚下。
他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才知道那個號碼已經停機,是要毫不留戀的了斷跟他的一切嗎?他氣得狠狠將手機摔在牆上,碎了一地零件,就像被她摔碎的心。
原來之前的一切都不過是他自欺欺人的想法,她還是一心要離開他,她從來就沒有過要乖乖呆在他身邊的想法,他竟然還高興得跟白癡一樣帶著她去見自己的父母,用行動來告訴她,他要和她在一起的決心,可是,就在他頂住壓力馬不停蹄準備一切的時候,她竟然當了逃兵,竟然又玩起來離家出走這種把戲,就這樣毫不留情的打碎了他心中最後一絲奢望,全世界又隻剩下了屬於他的狼狽。
累,很累,愛上一個人,就如同經曆一個劫,愛上了她,早就注定了會萬劫不複。
他砸光了所有能砸的東西,開始瘋狂的砸門,手腳並用,那扇門像是隔開了前世今生,任他拍打,卻依舊巍然不動,樓道裏,有鄰居探出頭來,竊竊私語。
他隻好停止,鬆開緊握的拳頭,疼痛從手掌的側麵開始蔓延,直到心頭,然後滲入五髒六腑,翻攪著他每一根神經,終於捂住輕微痙攣的胃部蹲下身子蜷縮起來,眼睛卻仍然是幹的,流不出一滴眼淚,隻能對著一室寂冷的空氣說:“林吉祥,我不在乎為你放棄多少,那是因為我愛你,但我的愛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這一次,我尊重你的選擇。”
一直以來自己都在強迫她,兩個人都活得很累,那麼與其這樣,倒不如選擇放手……或許還是覺得不甘心可是,那又如何?求不得,這一場愛情,早已將他折磨到筋疲力盡,他沒有那麼多的兩年,三年可以無限期等下去,這一次,他是心灰意冷了,所以,他有些頹然的想,既然她想,那就這樣吧……放手吧,讓她去找尋自己想要的幸福,這個世界上,一個人總是另一個人的傻瓜,他就是她的傻瓜!沒什麼大不了的,就像兩年前對她的想念,忍過最難熬的那一會兒,也會緩過勁來。
計程車穩穩前行,林吉祥坐在後座看著窗外密密麻麻的人群,香港,也曾是她和希堯哥計劃要走遍的城市之一,現在,她終於來了。
車子緩慢的駛向銅羅灣,林吉祥的手就開始不住的輕輕撥弄著褲邊,距離每縮短一些,她的心就緊上那麼一寸,白首長給她的字條上隻有地址,沒有電話,不知道希堯哥看到她,會不會受驚過度,他那顆風雨飄搖的心髒,是真的再受不起任何刺激了,又或者他已經忘記她了,像所有電視劇裏一樣狗血,不會吧!不會吧!自己不會這麼倒黴的!可是……自己一向是黴神附體啊!怎麼辦,她有些膽怯了。
“篤篤篤”林吉祥聽到聲音抬眸,才發現車子不知何時停了下來,有人站在車外禮貌的敲著車窗。
司機將窗子搖下,探出頭來,外麵是一個年青的女孩,跟司機用香港話說著,大意是路太小會不了車,能不能讓她的車先過去,因為她車上有病人。
林吉祥之前在深市生活過兩年,學了點當地語言,一些基本的都會交流。
老實的司機點點頭,打著方向盤換了個方向,還一麵嘟囔了一句什麼,林吉祥見車子開不進巷子了,幹脆結了錢走下車來,站在一邊,打算等那輛車先走,可是,她站了五分鍾,那車竟然一直停在原地沒動,她好奇的從半開的窗子望了過去,隻一瞬間,便如同中了魔般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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