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終究晚了一步,看著她落寞的身影孤單地推開了咖啡廳的門,周梟的心裏是緩緩徐來的痛,一點點地蔓延至全身肺腑,痛至靈魂。
央歌撲哧一笑,這樣的解釋,也虧得他想得出來。似乎,和她在一起,曾經沉著穩重的周梟變得越來越小孩子脾性,動不動就撒嬌賭氣,著實讓人心煩。
“終於見你笑了,這幾日整日皺著眉頭,難看死了。”“難看死了”幾個字咬地極重,帶著淺淺的埋怨,因為她的不快樂。
“你嫌棄了?”央歌挑眉,一副小女人的憨態,竟讓他動情至深。
無奈開著車,做不出什麼越矩之事,隻能空出一隻手將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中,這樣耐心細致的揉搓,淡淡地體溫一點點的從他的身體裏流向她的。這樣的耐心,你又覺得是真的嫌棄了還是寵溺憐愛?
忽然心血而起,朗聲道,“央歌,我們去超市吧,家裏的冰箱沒什麼菜了。”
自從那日小試身手以後,周梟便像是著了魔,隻吃她做的菜,就算是有再重要的應酬,他也必定留著肚子,回家將桌子上的菜一掃而空。那種家的味道,是任何的美味都無法匹敵的。他著了魔,上了癮,隻盼著見那一抹忙碌的身影,微笑著回眸,將在一旁偷窺的他多個正著,卻繼續溫和地容忍著誰的存在,輕輕地把誰融入自己的慣性。
“想吃什麼?”央歌微笑開口,帶了溫柔的寵溺和縱容。她願意成全他的小心思,那麼卑微的心情,曾經也是她的,從未想到遇到一個人,然後心甘情願地給他做菜洗衣,甘之如飴,那是家的企盼,而今,在他這裏得到圓滿。
“恩,想吃得可多可多了,不過最想吃……你。”說完狡黠一笑,將握著的手舉止唇邊,深深一吻,認真專注,沒正經到不行。
央歌迅疾抽出了手,“你認真點兒,開車呢!”
“遵命,老婆大人!”周梟存了逗她的心,喊得響亮清澈,充滿磁性的聲音仿佛帶了巨大的吸引力,像一隻小蟲徐徐地爬進她的心裏,癢癢的,悸動著。
因為並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所以一路綠燈,很快地來到了離家裏最近的大型綜合超市,周梟將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裏,才下了車,打開了另一麵車門,將車裏麵的央歌牽了下來,順便偷了個香,這丫頭反應遲鈍,直到他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溫熱的觸感襲遍全身,才反應過來這廝陰險的計謀,紅了臉,揚了怒。“你,你……”卻再也說不出別的話,隻能瞪圓了眼睛看著他,卻被他牽著手一路向前。
這樣狡猾的人,可如何是好,又該如何是好。
央歌紅了臉,掩了麵,打定主意掩耳盜鈴,看不見,看不見,別人都看不見。
卻見一旁的罪魁禍首在那裏偷笑,央歌生了氣,死死地掐著他的手腕,用了些力道,惹得周梟不禁求饒,“好了,老婆,我錯了,我錯了,你放手。”
“錯在哪裏了?”
“不該偷笑!”
“沒了?”
“恩,沒了。”
那親你是我正當的權利,怎麼可能算是錯誤。
央歌無奈,放了手,隨著他的步伐走進了超市。
兩個人來到了蔬菜區,周梟一手推著貨物車,一手圈著央歌,將她困在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內,生怕她受到一些不必要的傷害。超市裏的人並不是許多,這個時間,大家都還在上班,何至於像這二人一般,這樣的悠閑。
“上海青,你吃不吃?”央歌拿起新鮮的蔬菜,因為時間尚早,蔬菜還很新鮮,帶著露珠,整整齊齊地碼在貨架上,精神抖擻。央歌害怕有看不到的蟲眼,看了又看,過了許久,才放進了小車裏,那麼專注而認真。
“你在看什麼?”隻是覺得她認真的樣子竟是那般可愛,周梟竟然駐足目不斜視地盯著她看,而這少女隻顧挑菜,竟然毫無所聞,這樣的遲鈍,該如何才好。
“總是要看一看菜新不新鮮,有沒有被蟲吃過,你這大少爺,自然不懂得如何挑菜,從來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吧!”央歌雖然含了埋怨,但溫柔寵溺的聲音竟讓人聽不出她話裏的意思。
他卻站定,握著她的手,不肯鬆開,認真而執著,“央歌,教我買菜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這樣的願望,想要做一個平凡的男人,整天圍著他的小女人,他買菜,她做飯,平淡而溫馨的企盼,你說好不好,好不好?
央歌愣了一下,隨即笑容漫開,口中嗔責,“不要嫌麻煩才是。”卻已經拿了新鮮的蔬菜給他看,告訴他挑菜的基本道理和注意事項。周梟學得認真,到真讓人覺得匪夷所思,這樣一個男子,竟當真為了一個女人做到這種地步,終究是誰的幸福更多一點。隻是旁的人,誰又說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