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白眼底青氣一閃,手如同閃電一樣飛出,掐住對方的脖子,緩緩將其抬了起來。
一臉和善的微笑,但在小廝看來卻分外恐怖。
“我說,沒有人教過你,凡人就應該保持謙卑之心麼?”
葉秋白完全忘了自己要扮演的角色,“不管你背後背景如何,我要殺了你,跟捏死一隻螞蟻沒有什麼區別,下回見我可別忘了....”
他拍了拍對方的臉蛋,手指緩緩用力,伴隨著喀嚓喀嚓的聲音,看著對方臉色迅速變紅,眼底第一次出現驚恐的神情。
“住手!”
一個聲音從前方遙遙傳出,葉秋白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試煉場真正的高手發現異樣,前來查看。
葉秋白將對方狠狠朝地上摜去,雖然不至於要了對方的性命,但絕不會讓對方好受。
伴隨著沉重物體砸落到地麵的聲音,以及男人壓抑著的痛呼,葉秋白將手負在身後,不再看那小廝,淡淡說道,“這位師兄請了,你的人不是很懂規矩,我替你管教了一下,下次別再放他出來了。”
來人一襲棕色圓領袍,臉上微胖,三十餘歲,氣息比葉秋白差一些,但也是入道。
果然,在這個地方若想混的風生水起,至少也要有入道的修為。
見到來人,那小廝立馬大喜,屁滾尿流地爬到那男子腳下,抱著他的大腿就開始嚎起來,“姐夫!這個鄉下人打我!太不像話了,您可得為我做主啊!”
元鶴一見自己的小舅子被人揪住摜在地上,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要說他這小舅子,整日遊手好閑不說,一點責任心也無,也就是自家夫人慣著,任其這般跋扈,倒是叫元鶴頭疼不已。
他一個二流高手,說強也不強,說弱似乎也說不上,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江陵城這麼多入道,自己惹不起的便有一大堆,他真怕自己的小舅子什麼時候就招惹上強勁的敵人。
好在他平日被自己耳提麵命,眼力還是有的,那種非富即貴的翩翩公子是不能惹的,說不得就是十四世家中的哪一家。至於穿著破爛襤褸的武者,倒是無所謂,招惹了就是招惹了。
晨曦試煉場背靠白鹿閣,他元鶴也算是有靠山的人。
沉著臉,揮出一道真氣,將自家小舅子扶起,自己雖對這廢物不甚在意,但這怎麼說也是夫人唯一的親弟,血脈相連,若是叫她知道自己竟然這般輕慢小舅子,隻怕回去之後就隻能睡偏房了。
“閣下是誰?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麼?”
見對方氣息並不如何強大,元鶴將手收回,平靜看向對方,淡淡地問道。
他也並不期望對方能夠回答上來,即便知道,錯的很有可能是自己這惹禍的廢物小舅子,他卻也不打算追究其在剛才的責任。
“這裏是晨曦試煉場!江陵各處唯一一個允許動武的地方!但這並不包括門口的位置,閣下在這裏動手,違反了江陵的規矩,我完全可以將你交給執法司。”
那樣就相當於回去了...
葉秋白心裏暗道,見對方如此態度,他心裏也知道,自己的計劃大概是走偏了...
當然,從另一個角度考慮,江陵如此大,怎麼才能讓高世裘第一時間發現自己?隻有把事情鬧大,鬧到人盡皆知,方能最大限度保證自己已經進入對方的視線中。
葉秋白如此自我安慰著。
想到這裏,葉秋白也不忌諱,當即昂頭道,“我是誰重要麼?此人不過一個普通人,也敢羞辱我,當真不知死活,我輩武者從搏殺中一路闖出,不是叫這等廢物侮辱的!在下動手隻是小小懲戒他一番,沒讓他血濺當場,已是莫大的恩惠。師兄若是有意見,也無需叫什麼勞什子執法司,你我過上一手,若是我輸了,自當悉聽尊便!”
“說得好!”
“不錯!我等武者力量何其強大,凡人不敬畏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出言挑釁,當真以為江陵很安全不成?”
一時間,隨著葉秋白的一番話語,群情頓時激憤起來。
有些是被那小廝欺壓過的弱小武者,有些是純粹看不慣此人的行徑,更多的則是看個熱鬧。
畢竟,在禁武的江陵,武者的生活也很無聊。
元鶴聞言,臉色微微一變,顯然也是看到眾口悠悠,影響不好。
他隻是試煉場的執事,若是出了什麼事情,自己可擔待不起。
一時間,元鶴恨死自己的小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