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她是死去的小知了(大結局 上)(2 / 3)

盛知夏在心裏冷笑了一聲,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賀以南就這麼忌憚秦覺?

她卻輕描淡寫地回答:“三哥出去辦事兒了,昨天我爸爸媽媽結婚,不是收了很多份子錢嗎?要靠三哥出去打點,他一大早就出門兒了。也不知道他一天天地忙什麼,不是很想提他。”

賀以南的心又放下了不少,摸了摸她的頭:“好了,不提了,媛媛,謝謝你為我操心,幸虧有你,我才安心。”

“當然了,我不操心你,誰操心你呀?我隻希望你好好的,以後才能……”盛知夏偏頭對他笑,脖子上的傷痕還在,但她容顏絕美,舉手投足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她說了一半,停了,沒繼續說。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似蓮花不勝涼風般嬌羞……”賀以南算是真真正正體會到什麼這句詩的意思了。

眼前的少女,比花還溫柔羞怯幾分,這些美好姿態,全都是因為他。有愛情在,總好過冷冰冰的交易,所以,少女才讓人放心,她們總是單純得多。

“所有手術需要的工具、藥品都準備好了,賀先生,請吧。”那位不苟言笑的大醫生在一旁適時開口道。

“醫生,你一定要好好做手術哦,如果手術失敗,我會讓我爸爸殺了你的!”少女忽然威脅道。

那醫生忙道:“不敢,不敢,都是盡我所能,賀先生的這個傷口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大小姐不必嚇唬我。”

“哼,那就好,反正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少女擲地有聲,頤指氣使。

賀以南摸了摸少女的頭,卻做出寬容大度的姿態,笑道:“放心吧,不要這麼欺負醫生。乖乖等我出來。”

少女心血來潮,問道:“我可以進去陪你做手術嗎?我保證安安靜靜的!”

那醫生為難道:“不能,我們的手術很精細,要將賀先生缺失的耳朵重新修複,可能要持續很長時間,大小姐在,我們反而會分心,不利於手術的進展。”

賀以南笑道:“小朋友,放心吧,你乖乖去休息一下,好好睡一覺,等你睡醒了,我就出來了。好不好?”

他可真是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盛知夏歎了口氣,猝不及防地上前去抱了抱賀以南:“賀先生,我真的好希望你平安健康,我已經失去了太多,不能再承受失去你的痛苦了。請你一定要好好的,我會在外麵為你祈禱的。要為了我堅持下去哦。”

“好,我一定會為了你好好活著……”賀以南滿心感動,當然都答應了她。

隨後,在醫生和眾多護士的簇擁下,一起進了手術準備室——

門徹底關上,隔絕了外間的一切。

盛知夏的笑意終於一點一點變了樣子,眼神一眨不眨地注視著手術室的大門。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說賀以南才好,廢物點心確實沒有廢物點心的樣子,對盛家有多狠毒殘忍,對秦幫的人就多軟弱慫包。

秦幫安排的手術就敢來,是覺得要殺他早就殺了,不必多此一舉是嗎?

盲目的自信,真不知道是該誇他,還是讓人唾棄他。

“小狐狸精,你不乖啊。”

正在此時,背後響起一道促狹的聲音,帶著些許不滿。

盛知夏神色一變,演技瞬間拉滿,開懷地轉過身去,笑容滿麵地對那人道:“怎麼樣,三哥,我演的還可以吧?你要是嫌棄我跟他抱過,給我噴點消毒水行不行?消消毒就沒事兒了吧!”

她在賣乖,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她都認了。

“還說我出門收賬去了,不在古堡,你這個小騙子謊話連篇。”秦覺點了支煙,冷漠地盯著手術室的大門。

盛知夏卻追過去,撲進他懷裏,偏要擠著他:“怎麼了?我不可以說謊嗎?我說謊你也要愛我寵著我!反正就是要寵我!”

她囂張得厲害,巡邏走過的秦幫兄弟都不敢直視這個畫麵,但似乎人人都已經默認,三哥和大小姐是一對兒。

隻是,那個進了手術室的家夥有點不知死活,居然就這樣被騙了進來,今天秦幫來了很多陌生的麵孔,可不止大醫生一個人,聽說都是三哥請來的專業團隊,具體是做什麼的還不清楚。但是可以猜到跟剛進手術室的那個男人有關係。

“好,寵著你,你最乖了,小狐狸精。”秦覺摟了摟她,卻還是看著手術室的方向:“他倒是真敢來。”

盛知夏冷笑:“是啊,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自信,我被他和郵輪上的人聯合起來害得那麼慘,差點死在海裏,怎麼可能還會站在他那一邊!”

她問秦覺:“三哥,手術沒問題吧?”

秦覺笑了笑,意味深長:“你想要有問題,就會有問題,你想他沒問題,就沒問題。全都看你。怎麼?舍不得了?”

盛知夏哼了一聲:“對啊,我可舍不得他了!這是我送給他的第一份新年賀禮呀!等第二件第三件全都送上來的時候,他就知道有多快樂了!謝謝三哥成全……”

她不忘撒嬌。

秦覺搖了搖頭,牽著她的手道:“走吧,這地方血腥味重,晦氣,你一個姑娘家不要經常過來。我們先去喝茶,等他出來,得後半夜了。”

兩人攜手離開,說說笑笑,全都被樓上的秦福生和傅瑜看在眼裏。

傅瑜嫁作人婦,雖然病著,卻還是以夫為尊,想在餘生不多的日子裏多陪陪秦福生。

她目睹了樓下這一幕,問道:“秦叔叔,小媛這孩子真是無法無天,和不同的男人勾三搭四,你得管管她才好啊,不能讓她太出格了丟了你的臉。”

秦福生在喝功夫茶,不慌不忙,慢悠悠道:“不急,孩子們的事,由他們自己去吧。”

他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女兒和誰在一起,反而有一種欣慰,在男人堆裏打滾,卻讓自己獨立其外,果然是他秦福生的女兒,他不去管太多,由著她去玩兒。

至於手術室裏的那個人什麼情況,他也並不關心,自會有結果。

……

賀以南的手術花費了好幾個小時,從天黑到天亮。

因為打了麻藥,他迷迷糊糊醒來又睡過去,總覺得自己的耳朵好像是失聰了,他聽不見外麵的任何聲音,也看不清眼前的人,有人從他麵前走過,他不知道他們是誰。

賀以南本就生性多疑,很少有這樣軟弱無助的時刻,眼前那麼多的幻影,讓他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他好像看到了夏夏還有邱夢……

她們對他笑著,笑意不同尋常。

賀以南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手術,但是手術的醫生可信嗎?他們會不會讓他永遠失聰,甚至會不會……挖了他的器官?

秦幫是什麼地方,他怎麼就敢一頭紮進來,因為一個女孩——可她畢竟是秦老大的女人啊。

他那樣容易就躺了下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本心裏誰也不信任。

“表叔叔,表叔叔……”

不知道過了多久,賀以南再次睜開眼,眼前的那張臉總算換成了他認得出來的人——秦媛。

依然是她。

他能聽見,也能看見,除了耳朵之外,其餘的地方並無痛感,他沒有什麼器官是被挖走的,一切……都是他多慮了。

等確認了身體無恙,賀以南這才放下心來,剛剛能活動的手抓住了女孩的手,張了張口,說道:“看到你……太好了,我還活著。”

周圍都是白色的布景,和醫院很相似,房間內隻有他一個病人。

而她是唯一陪在他身邊的人。

盛知夏開心地俯視著賀以南,眼淚都差點激動得掉下來:“表叔叔,你終於醒了,擔心死我了!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覺得疼嗎?餓嗎?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呀?”

她極盡關心,焦急地詢問,賀以南心裏的戒備和顧慮一點點被消除,握緊了她的手:“我沒事,方向吧,小朋友,我心裏真想你,醒來最想看到的就是你。”

盛知夏忍著要吐出來的惡心,對他道:“那就好啦,我擔心得一直沒睡著,表叔叔,你就在這裏修養,等你耳朵好一點再回去好嗎?”

“這樣不好吧,太打擾了……”賀以南說出自己的顧慮。

盛知夏立馬懂了,她天真地說:“我已經問過我爸爸了,爸爸說歡迎你留下來養傷。要是你回去了,我肯定會三天兩頭去看你,爸爸更擔心。所以,為了我,請求你留下來,好不好?”

她如此誠懇又癡情,應該沒有哪個男人會拒絕,而且秦福生都已經給了通行證,賀以南留下來名正言順,甚至有點上賓的意思,他當然不會錯過這樣的好機會。

“好,我都聽你的。”賀以南溫柔地說。

盛知夏笑得開懷:“太好了,以後我不會是孤單一個人了,有表叔叔陪我了。”

賀以南欣慰地閉了閉眼,還在擔心自己的耳朵,但他的聽覺比之前好了很多,聲音聽起來很清晰,說明手術已經成功了,根本不必再去問。

晚些時候,秦福生也親自來看望賀以南,沒有對他和他女兒的交往甚密提出任何異議,說的話也跟盛知夏轉達的差不多,賀以南更加覺得自己得到了秦幫大小姐的青睞,與此同時也得到了更多接近秦幫實權的機會。

就這樣,賀以南在秦幫休養了兩天,居然一直沒碰見秦覺,這不由地讓他有點忐忑——秦幫最難搞的男人,這個時候不在,是在打什麼主意?

然而,謹慎如賀以南,在秦幫的絕對壓製麵前,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順從是他唯一的選擇。

這兩天,秦媛陪著他拆紗布、上藥,也陪他處理公司的事務,兩個人共處,不可能不提邱夢——這是兩人之間的芥蒂所在,賀以南早就做好了準備,想把邱夢這一頁給翻過去,於是他找到機會提及。

“相關部門的公告已經發出來了,邱夢失蹤了。”賀以南試探地說。

盛知夏其實早就看到了公告,郵輪事件的影響很大,因為火燒起來之後,救援工作雖然來的很快,但是當天海上風很大,火勢控製不住,最後郵輪被燒得隻剩下框架,連旁邊的“風暴1227”號郵輪也被波及,無法再出海航行了。

參加郵輪盛典的名人很多,公布出來的失蹤人數也很驚人,其中就包括……邱夢,還有……陸慕辰。

不,就連影後殷落,也是失蹤人口之一。

一切無法說出口的死因,統統歸結於失蹤,給了死者最後的體麵——失蹤好過屍骨無存,好過枉死。

沒想到邱夢成了郵輪事故的遇難者,連刑事案件也不算。

盛知夏笑了笑,滿不在乎道:“這樣也挺好的,給她一個好的名聲吧,我也不想摻和進去了。”

她想聽聽看賀以南在打什麼主意。

賀以南想了想,握住了她的手,歎息道:“媛媛小朋友,你一直以來都很愛我,很為我著想,是我不夠堅定,怕我喪偶的身份給你帶來負麵影響,所以對的感情躲躲閃閃,還讓陸慕辰趁虛而入,讓你受到了傷害。是我對不起你。現在不一樣了,曆經了生死之後,假如你還想和我在一起,我可以堂堂正正地公開,絕不會再有一點隱瞞。我可以告訴全世界,你是我最愛的女孩,我想和你共度一生。”

“……”盛知夏差點沒聽吐了,她要是能,真想將賀以南的腦袋按進海水裏,讓他嚐嚐鹹淡滋味。

幾個月前當眾說的話等於放屁,說什麼夏夏永遠是他最愛的人,永遠也不會變。媒體那時候報道的內容可真夠煽情的,好像這個男人快為了亡妻殉情了。

現在,幾個月過去,他牽著亡妻的手,訴說對另一個女孩的愛。

呸,賤男人,軟骨頭!

然而,表麵上,她不是盛知夏,隻能假裝不知所措:“真的嗎?表叔叔,你沒有騙我?之前我都有心理陰影了……”

賀以南覺得拿住她了,自然更加得寸進尺:“媛媛,我知道你就是設計師夏白,彌心珠寶背後的總設計師,我知道你喜歡珠寶設計這件事,但我沒有跟邱夢提起過,也沒跟你提,怕打擾你。但現在我想說,如果珠寶設計是你喜歡的,我可以將靈犀珠寶送給你,雖然它並不怎麼值錢,好在靈犀珠寶的殼子和一些設計風格、人脈還是有點用處的,可以幫你在時尚設計圈走得更遠一點,你願意接受它嗎?”

賀以南這番話一說完,盛知夏要不是還有理智在,早就一巴掌扇他臉上了!

拿亡妻創立的品牌一而再地做禮物送給情人們,一次是邱夢,二次是秦媛,她們沾上靈犀珠寶好像就沒好下場,賀以南這個人真晦氣!

她的演技上來,吞吞吐吐道:“嗯……你怎麼知道我是夏白?我以為我瞞得很好……原來在你麵前什麼都藏不了……”

賀以南以為她是不好意思,摸了摸她的頭道:“傻丫頭,我知道了又沒關係,我又不是外人,而且我支持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業,無論是珠寶設計,還是做演員,你都是最棒的啊。”

盛知夏低頭想了好一會兒,才仰起頭道:“我才不要白白接受你送的靈犀珠寶呢!我已經參加了今年的國際珠寶設計大賽,邱夢也參加了,但是說實話,她的靈犀珠寶無論是設計還是營銷都太垃圾了,毫無新意,跟之前的設計師一點都不能比,要是這個時候把靈犀珠寶送給我,一點都不好!我不稀罕!”

說完,她才又哼道:“雖然……雖然我現在還是靈犀珠寶的代言人哪,這樣說好像有點尷尬,對不起。”

賀以南哈哈笑了:“你不說,我都忘了,對啊,你是靈犀珠寶的代言人,還是我親自選出來的呢。小朋友,不許驕傲。”

賀以南捏了捏她的鼻子,寵溺無比。

“代言人好慘哦,都不能公開詆毀品牌,要是讓品牌方知道了,我需要賠錢的。”盛知夏鼓著嘴,“算了,我還是讚美靈犀珠寶吧,畢竟是表叔叔的心血。我才不要去想邱夢的鬼設計呢!”

“乖,她的設計當然比不上你的。那,我有什麼可以送給小朋友的禮物呢?”賀以南還是好脾氣地哄著,毫無疑問女孩很傲氣,秦幫讓她有底氣,他在她麵前沒有拿得出手的禮物,這讓賀以南很頭疼。

盛知夏撇撇嘴,依然是少女的天真模樣:“之前都是你對我好,現在是我報答你的時候了呀。還有橙橙姐,她在劇組拍戲的時候也挺照顧我的,我特別喜歡她。下個星期我就要陪爸爸和媽媽回南方祭祖了,可能會一直待到過年後才回來。表叔叔,我記得過幾天靈犀珠寶有一場珠寶秀,我作為代言人肯定是要出席的,到時候你來主持好不好?”

她提的要求,賀以南能不答應嗎?

“邱夢失蹤了,靈犀珠寶確實需要一個人來主持,既然你願意,那我就去。”賀以南笑道,“還有什麼可以能讓你開心的呢?”

盛知夏也不提別的,有點羞澀道:“我……想跟表叔叔的家人多接觸接觸,如果那天橙橙姐也可以來就好了,表叔叔家裏還有什麼人嗎?”

她當然知道他家還有什麼人。

賀以南秒懂,接話道:“我媽媽也和我們住在一起,你想見她嗎?”

盛知夏立馬歡呼:“好啊!我想見!可以邀請她出席那天的珠寶秀嗎?到時候我會有壓軸走秀!”

“那麼想見我媽媽?你叫我‘表叔叔’,見了我媽媽該叫什麼呢?嗯?”賀以南卻問出了讓人浮想聯翩的問題,故意往曖昧關係上扯。

盛知夏聽了,嬌羞不已,咬著唇別開臉:“我不理你了!你欺負我……”

賀以南哈哈笑了,依然去牽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溫柔無比道:“叫阿姨就好了,咱們不能錯了輩分。那就聽你的,讓我媽媽和橙橙都去看你的秀,給你加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