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吟風蹲下身來,手一揚,飛柳忙送上了自己的劍鞘,玉吟風接過之後,撩起死者的衣裳,仔細觀察了一下死者身上的傷口,瞳孔一縮。
飛柳見玉吟風久久不語,還以為自己說的有些不對。
良久,玉吟風站起來,“昨天夜裏,府裏的侍衛一點兒風聲都沒聽見麼?”飛柳臉上有些赫然,抬手撓了撓鼻尖兒。
“屬下還沒去問過”
玉吟風神色不明,轉身回房更衣,吩咐飛柳。“去將這件事查清楚,然後再來找本王回話。”飛柳見王爺並沒有發脾氣,於是趕忙就去找侍衛領班。
可巧了,飛柳出去沒多久,就見到侍衛領班領著一個侍衛往王爺的院子走,兩方正好遇見了。飛柳見了,幾步上前。
“王爺正讓我去找你,昨兒夜裏,你們侍衛班子聽見什麼動靜了沒?”侍衛頭子一揚手指了指身後的人,“我就是帶他來給王爺複命的。沒想到王爺起的這麼早。”
於是,兩撥人並一起,回了玉吟風的院子。玉吟風剛將寢衣換下,正在清歡綁著束冠,聽清婉說外麵人齊了,點了點頭,等收拾妥當了,才到了正廳。
“說說吧,本王的王府,如今已經成了千瘡百孔的所在了嗎?”玉吟風一句話壓下來,讓飛柳和侍衛領班都倉皇跪地,口稱請罪。
“回稟王爺,昨天夜裏,屬下按照您的吩咐盯著王妃的院子,就見王妃使劍,將來到這幾個暗衛統統都處理掉了。”
“剛才屬下來的時候,也看了眼那些暗衛身上的傷口,和昨天王妃用的金玉劍所導致的傷口一模一樣。”
玉吟風聞言,神色莫名,目光深邃難辨。“你把昨晚你看到的都再和本王說一遍。”侍衛頭越發低了,將昨天所見,王妃用暗衛來套招練武的事情一五一十說的詳細。
侍衛說完後良久,玉吟風並沒有說話。“行了,你照舊看著王妃的院子,以後有什麼風吹草動,都第一時間來回。下去吧。”
等屋裏就剩玉吟風一人的時候,玉吟風起身原地畫圈的踱步走了走,最終,還是腳下一轉,推開門去了顏初夏的院子。
還沒進門,就聽柔壁在院子裏欣喜異常的聲音。“小姐!你的臉真的好了呀!!蒼天有眼!”玉吟風腳下一頓,不知怎麼想的,竟站在原地不走了。
隻聽顏初夏漫不經心的聲音懶洋洋的。“哎呦,這哪兒算好了啊,你看,走進了看,不還是有痕跡的麼?我如今啊,已是看明白了,這皮囊,身外之物罷了。”
玉吟風光是聽這個聲音,就能想出來顏初夏那一副沒骨頭的樣子,柔壁這丫頭忠心,最在乎他們家小姐,聽了顏初夏那話,肯定不服氣呢。
果然,顏初夏話音剛落,就聽柔壁滿腔的不讚同:“小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這女子的容顏那是頂頂重要的!誰見人見麵第一印象都是看臉來著的,你有一副好麵容,那是多事半功倍的事兒啊。”
柔壁嘟囔完了之後,聲音小了許多,玉吟風為了聽清楚,抬腳換了個地方,卻也隻聽見了寥寥幾個字。“比起以前的來”
“誰在外麵!”顏初夏猛然發覺院外有人,加上柔壁似乎說得是自己原本的事兒,急忙開口打斷,柔壁眉頭一皺,噹的一聲放下果盤,小跑著就找了過來。
玉吟風略一皺眉,馬上就換上了以往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邁著四方步,大搖大擺的走進來。“這是本王的王府,王妃剛才的語氣,可不是對本王該有的尊敬。”
柔壁沒想到來偷聽的竟然是王爺,猛地站住腳先回頭看了眼自家小姐,一回頭見到小姐飛快的附上了麵紗,然後回過頭,正好撞見玉吟風寒芒一閃的眸子,渾身一個激靈,忙屈膝福身請安。
“奴婢見過王爺,給王爺請安。”
玉吟風似笑非笑的看著顏初夏,“王妃的婢子可真是忠心的很。隻是,卻看不明白局勢。”玉吟風一邊說一邊往顏初夏的地方走去。
“身在王府,連她主子都要出嫁從夫,一個小小的婢子,卻還不知道輕重。”
玉吟風說完的時候,正好停在顏初夏麵前,低頭看著顏初夏,仔細的觀察著顏初夏的表情,卻發現什麼都捕捉不到。
對於顏初夏,玉吟風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懂了,慢慢的那股子好奇的勁兒就像一個柔弱無骨的手,一點點的拂過心頭,撥動心弦。
顏初夏對於玉吟風站的這麼近,這麼的壓迫感很是不高興,正要退一步,卻猝不及防的被玉吟風一把摘下了覆在臉上的麵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