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言 篇——走進哲學 “哲學”一詞的由來
“哲學”這個詞最早出自希臘文的φιλοσοφοζ(philosophia)。這個詞由兩部分組成,即“philo-”(喜愛)和“sophia”(智慧)。所謂“哲學”,它的原初意思就是“愛智慧”或者“對智慧的愛”。顧名思義,哲學家,就是那些熱愛智慧的人。
據說,最早使用philosophia和philosophos是畢達哥拉斯。拉爾修在《明哲言行錄》中記載說:當弗裏阿西亞的僭主勒翁問畢達哥拉斯是什麼人時,他回答說:“一個philosophos。”他說,在生活中,一些奴性的人生來是名利的獵手,而哲學家生來就是尋求真理的。畢達哥拉斯在這裏顯然是說:隻有奴性的人才追求名利,而哲學家追求真理。與此對應,他就明確地把哲學家歸到了自由人的行列,從而相應地也就把自由和真理聯係在了一起。
在漢語中“哲”字也是指“聰明”和“智慧”的意思。這樣,從詞義上來講,“哲學”就是給人智慧、使人聰明的學問。19世紀70年代,日本最早的西方哲學傳播者西周借用古漢語把希臘文的φιλοσοφοζ(philosophia)譯作“哲學”。1896年前後,康有為等將日本的譯稱介紹到中國,後漸漸通行。
哲學研究的對象
哲學是一門學問,但這門學問到底是研究什麼的呢?說到這裏,我們會驚奇地發現,哲學研究的對象竟然是無法定義、無法言說的東西。
比如,在中國古代,哲學研究的對象是“道”。那麼,“道”又是什麼?老子在《道德經》中說:“道可道,非常道。”意思是說,“道”一旦被定義,被說出來,就不是“道”了。
說了半天,我們仍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對哲學研究的對象仍然不明不白。而這,正是哲學的抽象之處。我們在日常生活中談論一個東西,定義一個東西,總是結合著其他東西來談論的,否則,這種談論就沒有意義。比如,我們說“這是一條狗”,正是因為我們能夠將它同其他動物區別開來。正因為狗不是貓,不是豬,不是馬,不是牛……我們說“這是一條狗”才有意義。假設世界上僅僅有狗這麼一種動物,我們說“這是一條狗”,別人肯定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用莊子的話來說,凡是可以談論的,可以下定義的,都是有“對待”的,即都是可以和其他東西放在一起進行比較的。可是,哲學研究的對象則都是“無待”的,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和它放在一起進行比較,所以無法規定、無法定義。當年,有人曾經質問馬克思:“永恒是什麼?”馬克思則反問道:“那你先要告訴我永恒之外還有什麼。”
哲學何以晦澀難懂
哲學研究的對象雖然不可“說”,但我們好像又必須要去說,因為除了語言,我們找不到任何抓手進入到哲學當中去。老子雖然說“道可道,非常道”,但自己還是洋洋灑灑說了五千言。這本身就是一件帶有諷刺意味的事情。北京大學校園裏有一個湖,名曰“未名”,意思是說,沒有名字,可是,“未名”(沒有名字)本身就是一個名字。所以,哲學總是在說那些不可說的東西。雖然言不盡意,但又必須“強說之”。
這正是哲學的晦澀之處。平常我們總是用語言傳達信息。可是,哲學中的語言,總是讓我們去體悟語言之外的信息。語言在這裏,僅僅是一個梯子,我們一旦得到了我們所需要的東西,這個梯子就可以丟棄掉了,這叫“得意忘言”。如果你死扣字麵上的意思,是進入不了哲學的,這叫“盡信書,則不如無書”。維特根斯坦有句名言:“對不可說的,要保持沉默。”意思是說,那些可以說的都說完了,剩下的那些,才是哲學要找的東西。對這些東西,我們惟有靜靜地體悟,不能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