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所謂的“毒虱”,概括起來,包括六種,所以又稱為“六虱”。“六虱:曰禮、樂,曰《詩》、《書》,曰修善,曰孝悌,曰誠信,曰貞廉,曰仁、義,曰非兵,曰羞戰。”從字義上來看,商鞅所謂的“六虱”正是今天我們稱之為“文化”的東西。在商鞅看來,文化恰恰是治理國家的絆腳石,根本不利於統治國家,完全可以去除。對外推行戰爭也是如此。一個國家的人民文化教養一多,大家都去遵守禮法、修善積德,講孝悌、重誠信、仁而愛人,不去攻人之城、略人之地,斬人之首,都變得文質彬彬,溫良恭儉讓,羞戰非兵愛和平,侵略戰爭還怎麼發動得起來?靈魂高貴了,肉體必然萎縮。沒有了戰鬥力,終將會成為別人嘴裏的美餐。是以商鞅曰:“力征諸侯者退德。”於是,在靈魂和肉體之間,商鞅毫不猶豫地拋卻了靈魂,而選擇了肉體。當然,這裏的肉體不是赤裸裸地肉欲,而是要將肉欲升華為一種對外戰爭的強大力量,讓人完全蛻變為殺人的機器和瘋狂好戰的野獸。
商鞅變法
商鞅變法是商鞅於公元前356年在秦國實施的改革,對戰國末年秦國的崛起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商鞅變法,是對秦國現行體製的全麵翻新,是對社會財富和資源的重新分配,主要包括以下幾個方麵:1.獎勵軍功。“宗室非有軍功論,不得為屬籍。”這條法令從根本上打破了貴族憑借血緣優勢世襲政治地位的局麵,而是以軍功為標準對國家財富和利益重新進行分配。“明尊卑爵秩等級,各以差次名田宅、臣妾、衣服。有功者顯榮,無功者雖富無所芬華。”社會的地位也是用軍功來衡量的,而不是以財富來衡量。2.求本務農,逐末抑商。“為田開阡陌封疆而賦稅平。”廢井田、開阡陌,按照田地麵積統一收取賦稅。“致力本業,耕織致粟帛多者,複其身;事末利及怠而貧者,舉以為收孥。”致力於本業,耕田織布、生產糧食布匹多的人,免除他們的賦役。不務正業因懶惰而貧窮的人,全家收為國家奴隸。3.嚴刑酷法。“令民為什伍而相收司、連坐,告奸者與斬敵首同賞,不告奸者與降敵同罰。”這就是所謂的“保甲製”和“連坐法”。即將庶民按戶編組,五家為保,十戶相連,一人作奸犯科,所有人都逃脫不了幹係。“為私鬥者,各以輕重被刑大小。”就是不準打架鬥毆,否則予以嚴懲。
墨家的“三表法”
墨家的“三表法”是對於名實之間的關係所做出的回答。他從實際的觀點出發,認為根本就不存在天經地義和一成不變的“名分”。“名”應當與“實”相符合,做到“名副其實”。如何做到名副其實呢?《墨子?非命上》中說:“有本之者,有原之者,有用之者。於何本之?上本之古者聖王之事。於何原之?下原察百姓耳目之實。於何用之?廢(發)以為刑政,觀其中國家百姓人民之利。此所謂言有三表也。”
所謂“本之”,主要是根據前人的經驗教訓,其依據是求之於古代的典籍;所謂“原之”,是“訴諸百姓耳目之實”,也就是從普通百姓的感覺經驗中尋求立論的根據。“本之”是間接經驗,“原之”是直接經驗,都是屬於歸納法的範圍。所謂“用之”,是將言論應用於實際政治,看其是否符合國家百姓人民的利益,來判斷真假和決定取舍。
這裏,第三表實際上是解答“為何思”的問題的,對此,墨子的回答是:為“刑政”之中“國家百姓人民之利”而思。第一表、第二表則是解答“怎麼思”的問題的,墨子的回答是:思必有所本,必有所原。即思想一定要有根據,思維一定要合乎邏輯。所謂“古者聖王之事”和“百姓耳目之實”,便是墨子為人的思維所確定的兩個邏輯前提,凡離開這兩個前提而進行的思維,即被視為不合邏輯的思維,是無效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