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哲學篇 公孫龍的“白馬非馬”論(1 / 2)

西方哲學篇 公孫龍的“白馬非馬”論

名家的代表人物是公孫龍,他有一個著名的悖論名言就是“白馬非馬論”。公孫龍在《白馬論》中是這麼說的:

白馬非馬,可乎?

曰:可。

曰:何哉?

曰:馬者,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命色者非命形也。故曰:白馬非馬。

這段話的意思是說:白馬,是就其顏色來說,馬,則是就其形狀、種類而言。現實生活中,人們看到的隻是白馬、黑馬,哪裏看得見“馬”呢?在這裏,“馬”是一般概念,抽象概念。它是通過一匹匹白馬或者黑馬來體現。脫離了這一匹匹具體的白馬、黑馬,到哪裏尋得見“馬”呢?用哲學語言來表述:“馬”(一般、共性)寓存在於白馬或黑馬(個別、個性)之中,白馬或黑馬(個別、個性)體現、反映著“馬”(一般、共性)這個概念。

名家的思想在戰國時代很是盛行,但是最終還是衰落了,到後來甚至聽不到一絲聲音,而不像西方的詭辯派那樣盛行下來,甚至成為了西方人的一種傳統。究其原因,可能正是因為中國傳統社會是一個世俗倫理社會,對這樣純粹的思辨實在不感冒。正像荀子所批評的:“蔽於辭而不知實。”

公孫龍的“離堅白”論

“離堅白”是中國戰國時期名家一派的觀點,與“合同異”相對,代表人物是公孫龍。“離堅白”就是將“堅”與“白”兩者相分離。《公孫龍子》有一篇《堅白論》,其主要命題就是“離堅白”。

此論說一開始便設問,把“堅、白、石”三分可以嗎?公孫龍認為,如果三者可以就分開,就沒什麼好討論的了,所以不可。那麼二分可以嗎?公孫龍認為可以。為什麼呢?公孫龍回答說:石無堅即可得白,如此一來就是二分,石無白即可得堅,如此一來也是二分。

公孫龍接著論證說,眼看不到石之堅,隻能看到石之白,因此“無堅”;手摸不到石之白,隻能觸及石之堅,因此“無白”。看到白時,感覺不到堅;感覺得到堅時,看不到白。看與不看,結果相離,由此推論“石”之中“堅、白”不可並存,故相互分離。

這種論點具體分析了各種感官對於事物的感受方式的特殊性,認為人們感覺接觸到的事物的各個屬性,都隻能是絕對分離的獨立實體。

公孫龍與孔穿的辯論

孔穿是孔子的後代,從魯國跑到趙國來與公孫龍辯論。辯論的主題是“臧三耳”。“臧三耳”和莊子講的“雞三足”故事差不多。雞有腿,但還有左腿和右腿,所以說雞有三條腿。“臧”是守門人專有的姓氏,負責傳達主人與客人之間的信息,所以職責為聽、說。常人有兩耳,不能稱“臧”,從伺聽角度上,“臧”必然比常人多出一耳,稱“臧三耳”——不僅有左耳和右耳,還有一隻看不見的耳朵。

在這場辯論中,孔穿輸了,但是他並不服氣:“今謂三耳甚難而實非也,謂兩耳甚易而實是也。”意思是說,要讓人承認“人有三個耳朵”,是多麼麻煩的一件事啊!何況實際上人並沒有三個耳朵。而要人接受“人有兩個耳朵”很容易,又比較真實。所以,最後平原君在總結陳詞的時候說,孔穿是“理勝於辭”,而公孫龍則是“辭勝於理”。辭勝於理,誇誇其談,脫離實際。孔子說:“巧言令色,鮮仁矣。”理勝於辭,雖然嘴拙舌笨,不善於表達,但卻是務實得很。前者表裏不一,後者表裏如一,平原君做這樣的評語,明顯地表現出對公孫龍玩弄詞語概念的不屑。

公孫龍與鄒衍的辯論

有一次,陰陽家鄒衍從趙國路過,平原君又讓鄒衍與公孫龍辯論“白馬非馬”之說。但鄒衍卻不願意和公孫龍辯論。他的理由是:所謂辯論,就是要區別不同類型,不相侵害;排列不同概念,不相混淆;抒發自己的意旨和一般概念,表明自己的觀點,讓別人理解,而不是困惑迷惘。如此,辯論的勝者能堅持自己的立場,不勝者也能得到他所追求的真理,這樣的辯論是可以進行的。如果用繁文縟節來作為憑據,用巧言飾辭來互相詆毀,用華麗詞藻來從偷換概念,吸引別人使之不得要領,就會妨害治學的根本道理。那種糾纏不休,咄咄逼人,總要別人認輸才肯住口的作法,不僅有害君子風度,而且還會讓人在現實生活中產生迷茫和困惑,百害而無一利。總之,辯論就是要明辨是非,說得對方理解才行,像公孫龍這種辯論,一點益處都沒有。眾人都同意鄒衍的觀點,公孫龍因此處於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