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哲學篇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1 / 2)

西方哲學篇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體現了佛教“緣起性空”的精髓。原來是四句: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這是佛教的重要思想。世間所見的一切物質,佛法叫做“色”。“緣起”是說世界萬物(“色”)都是因緣而起,,並不能單獨存在,因此沒有自性可得。比如說,大樹的成長必須有陽光,有水分,需要養料,否則就不可能長成大樹。

所以說,大樹的成長是“因緣而起”,所以沒有自己的本性。用佛家語言說,就是沒有“自性”。沒有“自性”,就不能說它是“真有”。但是我們也不能說它是“無”,因為它畢竟存在著,就像大樹一樣,它盡管沒有“自性”,但畢竟存在。所以說是非“無”,非“有”,說它“有”,它沒有“自性”,說它“無”,其“形相既生”。所以“萬法”“非無,非有;非真有,也非真無”,所以說是“性空”。這就是佛家所說的“緣起性空”的含義。不了解此深意,估計就無法真正進入佛家神妙的思想。色即是空,是指萬法因緣而起,其性為空;空不是絕對的無,離開色法別覓空相,實不可得,所以說“空即是色”。

僧肇

僧肇(384年—414年),中國東晉著名的佛教高僧、學者、理論家,俗姓張,為京兆(今陝西西安)人。原崇信老、莊,讀《維摩經》,欣賞不已,遂於鳩摩羅什門下出家,為羅什的得意門生,被稱為“法中龍象”。他擅長般若學,曾和道融等講習鳩摩羅什所譯三論,被稱為羅什門下“四聖”或“十哲”之一,人亦稱為“解空第一”。

僧肇曾在姑臧(今甘肅武威)和長安參與鳩摩羅什譯場,從事譯經和經論評定。他的四篇深邃、精辟、簡潔、優美的論文《物不遷論》、《不真空論》、《般若無知論》和《涅槃無名論》,在中國佛教史上具有非常崇高的地位,直至今天仍被眾多佛子和佛學專家研讀。此四論合稱為《肇論》。此外還有《宗本義》一書。

僧肇是用中國人自己的思維和語言,深刻闡釋般若奧義的第一人。他對般若奧義的解讀,博得了羅什大師的首肯,羅什還對其論文的優美語言大加讚賞:“我的理解不遜於先生,但在文詞上應當拱手祝賀。”著名居士、隱士劉遺民讀後也感歎道:“想不到穿袈裟的僧人中還有何晏類的人物。”他又將此論推薦給慧遠大師,慧遠也以為像這樣的精辟文章“未嚐有”,他們一同批尋玩味,愛不釋手。此時僧肇隻有二十三歲。

弘始十六年(414),僧肇英年早逝,年僅三十一歲,令僧俗大眾痛感惋惜。

僧肇的“物不遷論”

僧肇“物不遷”論的宗教目的,在於論證佛教提出的因果不滅和修行能夠成佛的思想觀念。至於“物不遷”的命題,《莊子》中就早有涉及。郭象在《莊子注》中加以闡釋,認為萬事萬物在變化著,人也不例外,也在不停地變化著;人無法超脫於變化之外,更不能對變化有所作為,唯一的出路,就是承認變化,順應變化,“玄同萬物而與化為體”,這樣就可以“獨與天地精神往來”,獲得“我”之不遷,即永恒存在。

僧肇的“物不遷論”受《莊子》和《莊子注》思想的影響,但又有所變化,對這一命題的闡釋與郭象大相徑庭:首先,《莊子》的命題是“不與物遷”。物是變化不停的,這是前提;“我”不得不隨之變化,隻有順應變化才能使“我”永存。僧肇則以“物不遷”為命題,論證物本身就不變遷,變遷的隻是世俗昧者所造的假象。這樣,由《莊子》中自足於精神上的自由而發展為對客觀世界真實性的否定,差別很大。其次,郭象認為隻要做到“與化為體”,即具有“齊生死”“一是非”的觀念,就能實現“我”之永存;僧肇則從事的“動”與“靜”的關係中論證“物不遷”的命題。他解釋道:“夫人之所謂動者,以昔物不至今,故曰動而非靜;我之所謂靜者,亦以昔物不至今,故曰靜而非動。”一般人看過去的東西沒保留到今天,認為是“動”;而僧肇認為過去的東西沒保留到今天,站在“過去”的時間立場上看,事物正因為堅持“本性”未變,所以它才屬於“昔物”,而未成為“今物”,所以它是“靜”的”。正如他所說:“動而非靜,以其不來;靜而非動,以其不去”,“既知往物而不來,何謂今物而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