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哲學篇 馬祖得道(1 / 1)

西方哲學篇 馬祖得道

馬祖道一12歲出家,26歲時在衡山傳法院結庵而住,常習坐禪。當時南嶽懷讓禪師住持般若寺,得知道一每天坐禪,是一個有造就的人,準備前往傳法院問道一。

一天,懷讓看道一整天呆呆地坐在那裏坐禪,於是便見機施教,問道:“你整天在這裏坐禪,圖個什麼?”馬祖道一答道:“我想成佛。”

於是,懷讓拿起一塊磚,在附近的石頭上磨了起來。

馬祖道一見此十分驚異,立刻上前問懷讓:“師傅,您磨磚做什麼呀?”

懷讓答:“我磨磚做鏡啊!”

馬祖道一困惑不解問:“磨磚怎能成鏡?”

懷讓說:“既然磨磚不能成鏡,那麼坐禪又怎能成佛?”

馬祖道一於是向懷讓禪師請教。懷讓說:“這道理就好比有人駕車,如果車子不走了,你是打車還是打牛?你是學坐禪,還是學坐佛?如果學坐禪,禪並不在於坐臥的形式。如果是學坐佛,佛性無所不在,佛並沒有固定的形相。在絕對的禪宗大法上,對於變化不定的事物不應該有執著的取舍,你如果學坐佛,就是扼殺了佛,如果你執著於坐相,就是背道而行。所以,坐禪不可能悟道成佛。”

馬祖道一聞聽,如醍醐灌頂,豁然開悟。

馬祖道一跟隨南嶽懷讓禪師參學有十年之久,後來去江西做方丈。懷讓禪師去世後,馬祖道一繼承了他的衣缽。在懷讓的六位入室弟子當中,隻有他得到了心傳。

即心即佛

“即心即佛”意即“見性成佛”。禪宗講究相信自己,每個人都有佛性,所謂不假他求。就是說,佛,不要向外去尋求,它就在每個人的心裏,你能明心見性,你自己就是佛。所謂佛也曾是人,在禪師眼裏,自己與佛是應該平起平坐的。

在禪學典籍《無門關》裏,有則關於馬祖禪師的問答,是針對“什麼是佛”而展開的,由於回答內容不同,聽起來頗耐人尋味。

有一僧人問馬祖:“怎樣才能稱得上是佛?”

馬祖回答:“即心即佛。”

“即心即佛”,也就是說,“心就是佛,佛就是心”的意思。但是當另外一位僧人再問同樣的問題,馬祖卻回答:“非心非佛。”

“非心非佛”就是否定了前述的“即心即佛”。事實上,心即是佛,或許是為了避免過分偏執於“心即是佛”的道理而為心所役,成為心的奴隸,所以馬祖禪師才做如此的回答吧!

不昧因果

百丈懷海禪師是馬祖道一的傳人。一天,百丈禪師說法圓滿,大眾皆離去,獨有一老者還逗留不去,百丈就問老者:“請問閣下是何許人?”

老者答道:“我不是人,而是隻野狐。迦葉尊者在世的時候,我就曾在此山修行,曾有一位學僧問我:‘大修行人還有因果輪回嗎?’我當時答道:‘不落因果輪回。’正是由於這一句話答差了,才使得我五百世投身於狐類,不能獲得圓滿的人身。我誠心懇請禪師開示,希望能脫離野狐之身。”

百丈禪師聽後,慈悲地說道:“請問吧!”

老者合掌問道:“大修行人還落入因果輪回嗎?”

百丈禪師答道:“不昧因果,我們不應該為因果之事所束縛,而應超脫因果。”

老者立刻大徹大悟,向禪師施禮,並說道:“我已脫野狐之身啦!就坐在石岩下的岩洞內,請大師給那個亡僧超度吧!”

百丈禪師便命糾察僧擊鼓鳴鍾,並告訴大眾:吃過飯後給亡僧超度。大眾不解其義,紛紛議論起來。

飯後,百丈禪師領導寺內大眾,到後山石岩下的岩洞內,用拄杖在草叢中挑起一具野狐的死屍,囑咐依循亡僧的儀禮進行火葬。

本性自悟

唐末香嚴智閑禪師,先事百丈懷海,聰明伶俐,問一答十,問十答百。百丈死後,他去大師兄溈山靈祐禪師處參禪,靈祐問了他一個問題:“請你說一說生死的根本,父母未生你時是怎麼回事?”誰知道這位原先問一答十,問十答百的聰明禪師,竟被問住了,而且遍查平時讀過的書,也找不到可回答的話。於是,他反複要求靈祐為他說破。然而,靈祐對他說,如果我告訴了你,你將來是會罵我的,再說“我說的是我的,終不幹汝事”。後來,有一天香嚴智閑在田裏除草時,隨手把一片碎瓦扔到田邊的竹子上,這時碎瓦擊竹發出的聲音,忽然使他有所醒悟。因此,他十分感激靈祐,說:當時他如果為我說破的話,哪裏還會有今天的醒悟!

佛教以悟為修行的根本目的,所謂“不悟,即佛是眾生;一念若悟,即眾生是佛”,充分道出了悟的重要性。悟,指生起真智,掃卻迷妄,斷除煩惱,證得佛法的真理。修祖師禪,要離心意識去參,不要沉溺於語言文字,更不能呈口舌之快。大道不在別處,隻在目前。若能在日用中,念念回光返照,即是與道相應。正如智閑禪師後來說得:“道由悟達,不在語言。況是密密堂堂,曾無間隔,不勞心意,暫借回光。日用全功,迷徒自背。”